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戚牧良手臂上那个血淋淋的伤口。
戚牧良是因为他受的伤。
是他害戚牧良遭受了原本不必要的痛楚。
安逸思缩在床头角落的阴暗之处,抱住自己的膝盖,任由无声死寂在房间中蔓延。
等到差不多临近休息时间,他才终于稍稍动了下身体,起身去洗漱,在戚牧良尚未回来时就摘下助听器窝进了被窝里。
戚牧良才从书房回来,就见到了床上鼓囊囊的一团。
这么早就睡了吗?
他隐约觉得不太对,但也不好打扰安逸思的休息,轻手轻脚爬上床,伸手探了下他额头的温度。
没烧,那应该还好。
想来大概是那个花臂男给他的心理阴影太大了,一时半会儿缓不过劲来。
戚牧良心疼地轻抚了一下安逸思的梢,这才起身,只留一盏床头小灯,关掉了房间内的大灯,也准备去洗漱。
过了会儿,安逸思才在昏暗中睁眼,感受着额间与梢残余的温度,抿唇,轻轻拽了下被角。
……
第二天早上,因为戚牧良受伤,安逸思状态也不太好,戚牧温没让他们去上班,自己也以照顾他俩为由和秘书说了有事直接电话联系,跟着留在家里。
吃过早饭之后,戚牧温就直接拎着戚牧良到房间里去给他上药。
戚牧良本身其实是比较怕疼的性子,从戚牧温给他拆纱布就开始嗷嗷惨叫。
戚牧温被他吵得耳朵疼,忍无可忍地开口:“你闭嘴,等会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你房间杀狗呢。”
戚牧良委屈:“可是真的很疼啊!哥你就不能轻点吗?”
“疼死你活该。”戚牧温已经被他吵得一点耐心都没有了,手上的力道分毫不减。
房间里又是戚牧良一轮的哀嚎。
安逸思就站在房间门口旁背靠着墙,听了一会儿房间内的动静,轻垂眼睫。
须臾,他直起身,往楼下走去。
秋婉清和戚海月这时候不在家,一楼客厅内只有在收拾东西的管家。
管家见到他往门口走,问:“小少爷是要出门吗?”
安逸思脚步没停,随口回了一句“出门走走”。
管家没多想,以为他是单纯去院子里或者附近走走透气,提醒了一句注意安全便继续做手头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