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薇薇上下打量着低着头的男子,虽然面相长得好看,但是一双眼睛绝不老实。
她又走了两步,蹲下身子问坐在地上的大儿媳妇!“你听清楚,刚才你婆婆跟你表舅说的话了么,你有什么说的?”
女子刚才听婆婆跟男人说话的时候,就一直在哭一直在摇头,这个时候听钱薇薇问,便说:“请姑娘明鉴,奴家自从嫁给大郎以来,都是本本分分,孝顺公婆操持家务。”
“今日表舅来做客,奴家是悉心伺候。可是晚上奴家准备熄灯歇息的时候,表舅突然闯进了屋子,欲对奴家非礼,奴家不同意就厮打起来,这时候婆婆闯了进来,也不问青红皂白,去厨房拿了擀面杖,就打奴家……”
女子说的断断续续的,还在哽咽。
男子立马呵斥:“姜氏,你可不能信口开和诬陷我!我可是来看表妹的,我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能对你一个小辈做出如此不堪的事呢!”
张氏也跟着说:“姜氏,你个贼人!本就品行不端,不守妇道,自打你公公带着大郎二郎出去干活,就天天涂脂抹粉的站在大门口!”
“我家表哥可是做生意的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能在我的眼皮底下做出如此不堪的事?”
三个人各说各的理。
钱薇薇绕着三个人转了一圈,看着另一个女子,这个女子看起来只有十几岁,吓得脸都白了,一双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手里紧紧
的拉着两个小孩。
“这个女子我问你:他们三个,一个说你家大嫂不守妇道,勾引男人,一个说被你家大嫂勾引,你家大嫂说是这个男人,欲对她图谋不轨!”
“那么你看到了什么呢?”
王氏有两个儿子,大郎和二郎,娶了两个儿媳妇儿,刚才被打的是大儿媳妇,那这个十几岁的女子就是二媳妇了。
二儿媳听钱薇微问她,吓得眼睛都绿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奴,奴家什么都没看见,奴家是今年才成亲的,每天就是操持家务,带大嫂的两个孩子。”
“因为大嫂晚上要做针线。”
原来这户人家算是村上比较富裕的,男主人是个木匠,两个儿子也都学了爹的手艺,父子三人只要有活就去外面干活。
家里还有几亩薄地,家里的三个男人,农忙的时候就干地里的活,闲了就去外面。
女人王氏是男人的续弦,小儿子是她生的,大儿子是男人的发妻生的。
这家的大儿媳姜氏针线活做得非常好,镇上五日一个集,每次集日,都会有人找上门来,请她帮忙做针线活,有给姑娘做嫁妆的,有给儿子做喜服的,还有给老人做寿服的,给孩子做衣服的。
姜氏每天都要做很多针线挣钱补贴家用,刚刚成亲的二媳妇儿就负责带两个孩子。
今天晚上天黑掌灯后,大儿媳妇就在灯下做针线,小儿媳妇儿哄着两个孩子睡觉。
就出事儿了。
二儿媳妇
说话的时候眼睛躲躲闪闪的,不时的看站在旁边的王氏。
原来是续弦,就说这个王氏看起来30出头,怎么孙子都五六岁了?
钱薇薇又转了几个圈,眼睛看向一直没说话,都站着看她的穆凌,顾千姿,陈玄礼,顾千墨。
穆凌也刚刚理顺了这家人的关系,索性往后退了退,坐在了门前堆着的一堆柴火上。
气定闲神的说:
“王妃,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办吧,你继续问!”
他觉得他的王妃越来越能干了,他已经听出点眉目了。
钱薇薇也不推辞,绕着女人转了几圈说:“王氏,你这位表哥,看起来仪表堂堂长得不错呀!他可是知道你家男人跟两个儿子都不在家,特意来看你的?”
这是话里有话呀!
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很注意的听着!
女人愣了愣,忽然就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拍着腿:“王妃娘娘呀,你可不能这么冤枉奴家,奴家可是规规矩矩本本分分的人啊!奴家的表哥也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他这次可是路过顺路来看奴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