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说什么呢?”周煊元很是不爽的打断父亲的话,一脸的恼怒:“不管怎么说,轩哥儿也是您的亲孙子,虽然是妾室所生,可到底是您的庶长孙啊,您怎么能这么糟践他呢?”
“糟践?我糟践他?”国公爷被这句话气到浑身发抖,转身赏了周煊元一记耳光:“你小时候,我就是这么糟践你的吧!”
周煊元挨了打,不甘心,但也不敢乱动:“父亲打我,是应该的,只求父亲能宽宥轩哥儿,帮,帮儿子把这件事处理好……”
“处理好?什么处理好?”
“既然父亲都知道了,我也就不隐瞒了,轩哥儿,尤先生要我们把轩哥儿带回家,不许他再入学堂,可是父亲,轩哥儿如今已经大了,也是到来读书的年纪,怎么能在家呆着呢?”
“哈,你和我说这个,好,我今天就和你好好的掰扯掰扯!”国公爷的怒火是“蹭蹭”的往上冒,卷起了袖口:“轩哥儿为什么会在家?只是因为他不尊师重道吗?难道就不是因为你那个妾室气到老先生的原因?”
周煊元刚才还硬挺的气场,瞬间蔫巴了些:“这,这个,父亲,您都,都,都知道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不会以为我真就一把老骨头,不问世事了吧?”国公爷被自己儿子都要气笑了。
他能知道周艾轩用鞭炮炸茅坑的事,难道不会知道金镶玉事后为儿子“讨公道”,为此与尤常老先生大吵一架,气到老先生的事?
“元哥儿,是不是为父近些年忙着朝堂上的事,疏于对你的教导和管束了?”国公府的语调突然非常奇怪。
说软不软,说硬不硬的。
周煊元被说的心下一惊,猜不透父亲的心思,也就低语:“父亲为何这样说?儿子从未觉得……”
“若不然,你怎么会放肆到如此的地步,竟然纵然金氏那么一个外室抬上来的姨娘,却到学堂闹事?”
“父亲……”
“后宅女眷有女眷的规矩,更不要说她只是一个外室抬上来的妾,就是你明媒正娶的大娘子姜氏,也不敢就那么明晃晃的去到学堂,对着帝师指手画脚!”
“是,父亲说的是……”
“我说的是?是什么?你怕是还不清楚吧?老先生是什么身份?那是陛下恩师,帝师所在,门下学生门客遍布天下,朝堂朝下都有他的人,这样的人,竟然遭到了金氏的羞辱,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呢?”
“儿,儿子知道……”周煊元的后背开始冒汗了。
“你知道个屁!”国公爷爆了粗口的同时,也冲上来不解恨的又甩了一记耳光:“你要是知道,就不该纵容金氏,由得他们母子无法无天!”
周煊元的脸颊肿了起来,不敢躲:“父亲,儿子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好!你知道错了,那你说,如今这个局面,你打算怎么收场?”
“这个?”周煊元犹豫了下,突然叩头道:“儿子还是想请父亲看在轩哥儿是您庶长孙的份上,让他能回学堂读书,要不然,他若是去了其他人家的学堂,父亲也是面上无光的啊!”
“……”
国公爷像是被震惊到了,错愕的长大嘴巴,一动不动的盯着周煊元。
过了许久,才难以置信的问:“你,你说什么?”
周煊元以后跪着叩头,并没发现父亲的神色不对,继续说道:“父亲,儿子知道这件事很让父亲为难,可父亲您说过,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我得为我的儿子计一计啊……”
“哈,哈哈,哈哈哈……”国公爷突然大笑起来。
周煊元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会这样,茫然而错愕的抬头:“父,父亲……”
话没说完,国公爷突然上来一脚,狠狠踹在周煊元的心口上。
这一个窝心脚,踹的周煊元差点憋过气去,狼狈的原地翻了几个滚,恰好滚到一个人的脚下。
抬头看时,神色一变:“你来做什么?”
是姜青芷。
姜青芷没有梳妆,只是简单的挽着发髻,瓷肌上没有半分血色,唇瓣颤抖着福礼:“父亲,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