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耳快步而来:“侯爷!”
霍钧承拍拍手,将手里多余的鱼饵拍入水中:“处理干净了?”
“回侯爷,一切都处理妥当,上下都重金打点过了,那群乞丐也封了口,各自拿了银钱回家种田了。”
“那边的呢?”
“侯爷是问国公府那边吗?侯爷放心,那个眼线我们用了多年,一直未曾出过差错,她就是个边缘女使,不会有人关注到她的。”
“多给些银钱,”霍钧承看着争饵料的锦鲤,似笑非笑:“要想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草,恩情是一回事,银钱是另外一回事!”
“明白,她也明白,还说让侯爷放心,即便没有赏银,就冲侯爷当年救她一家性命的份上,她也会无偿为侯爷做事!”
“她没问为什么吧?”
“没有,她是懂规矩的人,不该问的不问,嘶,只是,”云耳吸了一口气,呐呐的欲言又止:“属下倒是有件事搞不明白。”
“说!”
“外室进府,盛氏回府,那姜姑娘在国公府的日子就更煎熬了,为什么侯爷还要在此时落井下石,散出那样的传言,挑起姜姑娘和小世子的矛盾……”
云耳的话还没说完,霍钧承蓦然转首看着他,眼神戾沉。
云耳的心“咯噔”一下,连忙解释:“属下就是想着,姜姑娘在国公府过的艰难,若是能有小世子照应的话,许是还能活的轻松些……”
“为什么要让她活的轻松?”霍钧承阴沉冷笑:“她在那边过的生不如死,才是我的目的!”
他是成全姜青芷的人吗?
当然不是!
落井下石,让姜青芷艰难求生,才是他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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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宾堂。
“啪”
杯盏摔到地上,碎的稀烂。
女使们站在门外,都不敢吱声。
“啪嗒!”
又是一个杯子飞到院子里,碎片崩了众人一身,但是没人敢吱声,都默契的低着头,尽可能的绕着门口走。
但是就有福薄命薄的,还是落进了金镶玉的眼中。
“你,你站住,你没看到吗?地上的碎碴子你是不是没看到?不知道收拾吗?是不是因为我没钱,你们就这样的欺辱我?”金镶玉叫住一个小丫头,张口就骂。
小丫头不敢回声,福礼后连忙跑到院子里,蹲在那儿收拾碎瓷片。
“我知道,你们这院子里的没一个瞧得上我,都以为我是没名没分,高抬了身份才进的院子?我告诉你们,都别狗眼看人低,俗话说的好,笑道最后的才是赢家……”
“姨娘,消消气,喝口茶败败火,歇一歇吧。”蕊花端来新沏的茶,让金镶玉润润嗓子。
金镶玉也正好骂的口干舌燥,一口干完了凉茶,气咻咻的将茶盏又摔到院子里。
她真是倒了大霉了!
自从搬进宜宾堂,她就没顺当过!
“蕊花,你说,别人如果欺负你儿子,你会不会和他们理论?不说别的,他们一群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联手欺负一个几岁的孩子,还要脸吗?”
“姨娘消消气,嗯,他们就是大惊小怪,非要和咱们家小公子计较,要我说,他们就是看不上咱们小公子庶出的身份,如果是国公府的嫡长孙,看他们谁敢!”
“嫡长孙?”金镶玉骤然看向云聚苑的方向,更加咬牙切齿了:“姜青芷那个女人不死,哪轮到我上位做主母?”
蕊花犹豫了下,低声道:“大娘子,恕我直言,就,就冲咱们家夫人和国公爷的态度来说,怕是没了大娘子,她们也不会让姨娘你上位的。”
“我知道,”金镶玉一瞬的哑火了:“要不然,大世子那边的曹氏李氏,早就上位做主母了!”
像国公府这样的权贵人家,即便当家主母没了,也不会扶妾室上位做大娘子,而是会聘娶一位身家清白干净的姑娘进门,这才是勋爵人家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