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接过法相的手都是颤抖的,同时也是千恩万谢,表示自己晚些时候还会再过来,再诊治一下小世子的病势。
姜青芷笑眸嫣然的谢过,让人送他离开。
一转眸,迎上了周烁正的目光。
他阴阳一笑:“弟妹可真是大手笔啊,一出手就是的法生大师供奉的尊师法相!”
“大哥哥这是哪里的话,东西虽然是我的私人嫁妆,可也是送的国公府的面子,我想,御医心中所想的必定不是我姜青芷一人的谢礼,而是国公府的酬谢。”
姜青芷说的温婉,但是周烁正听的瞳孔瞬缩,脖子上青筋直冒。
这话听起来是好话,其实是在打国公府的脸。
堂堂国公府,难道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谢礼了吗?
竟然要一个刚过门没两个月的新妇,用自己的嫁妆做谢礼!
这要是传出去,国公府的脸还要不要?
姜青芷好似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屈膝冲着周家的那几个耆老福礼:“正好诸位老人家都在,大哥哥也在,今日我还有一事,想请几位耆老帮忙做个见证。”
二房和三房的人都不在,他们都在国公府那边守着国公爷。
见姜青芷如此规矩客气,耆老们心中没底,只好回道:“姜娘子,你这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也不算是要紧的事,只是一个家事,需要家人见证。”姜青芷悠然的看向金镶玉。
“……”
自始至终,金镶玉都坐在那里,好像这边的事情都和她无关。
此时见大家都看向自己,心下一惊,心虚的缓缓起身:“你们看我做什么?”
周烁正也眯了眯眼睛,猜不透姜青芷的意思,沉下气息道:“弟妹,你不会是后悔了,想要反悔之前的决定了吧?”
金镶玉听到这话,立即搂紧了儿女,紧张道:“我不会走的,我和你们说,周煊元在哪,我们母子三人就在哪,你们想现在赶我们出去,不能够!除非我们死了!”
“金姑娘,你想多了,我既然接你入府,自然就不会再赶你走,夫君独宠你,我是知晓的,”姜青芷的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笑,温雅贤惠的很:“让夫君不高兴的事,我也是不会做的。”
“那你什么意思?”
“不让你入府,是父亲的意思,如今他还在昏迷中,我擅自做主将你接进了而已,可他老人家清醒后,会不会让你离开,我就不知道,不过,我想……为了夫君,我愿意帮你一次,让你留下来。”
“你会愿意让我留下来?”金镶玉怀疑自己听错了,同是也警觉的很:“我留下来只会和你争宠,你会愿意?”
“咳咳!”
在座的耆老们立即咳嗽起来。
这有些话,当着他们这些男人的面,尤其是族中长辈的面,是不能说的。
他们早就听说外室说话口无遮拦,做事我行我素没有纲常,以前都怀疑是以讹传讹,外面瞎传的,如今看来,还真是无风不起浪,那些传言也不是空穴来风。
周烁正顾及族老们的面子,沉声道:“弟妹,你想做什么?”
姜青芷从袖子里出去一纸文书,交由润喜,润喜打开后,挨次呈给耆老们过目。
“这?”
“这个……”
“嘶……”
“哎呀!”
“啧……”
“……”
族老们都只是看了一眼,就一个个的发出了惊叹声,可那么多人没凑出一张嘴,没说出一句话。
周烁正觉得奇怪,可碍于身份,不好抢过来看,只能坐在那里等着轮到面前。
可金镶玉等不及了,几步窜上来,从一个耆老的手中抢走文书。
“诶……”那个族老被抢,瞬间又羞又愤,但是碍于身份实在不好说什么,气的坐在那里直捶腿:“无礼,无礼!太无礼了!”
可金镶玉现在哪还有心情顾及他的情绪,一目十行的看完了手上的文书,“啪”的一下摔在姜青芷身上。
“姜青芷,你可真够恶毒的,竟然要我卖身为奴?”
周烁正瞬然闭上眼睛,心底的怒火即将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