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从朗站出身来,扬声道:“当然是大师兄告诉我们的。”
“不可能!”司沐辰斩钉截铁道:“师兄不会这么做的,你休想骗我!”
秦从朗拿出通行玉牌,特意在他面前晃动。
“那你看这是什么?”
这是……
他亲手打磨的通行玉牌。
见玉牌如见魔尊,任何魔修不得违逆阻拦。
整个魔域仅此一块。
师兄曾说,会永远珍藏,即便是死也不会把通行玉牌交到他人手里。还有那掺杂在饭菜里的北清香兰果实,只有师兄知道他食用后会陷入昏迷。
难不成真是师兄做的?
可前两天他和师兄还亲密无间地躺在这张床上抵死缠绵,况且他是师兄亲手养大的,师兄没理由要置他于死地!
司沐辰强忍疼痛,反驳道:“我不相信,除非你让他亲自来跟我说。”
秦从朗脸上恶意满满,“司沐辰,师兄向来厌恶魔族,每次见到都会杀之而后快,你凭什么觉得他会一如既往地对身负魔脉的你关切怜惜,就凭你是他亲手养大的?”
“快别做梦了。”他微微抬起下巴,嘲讽道:“实话告诉你,是宗门得知你不仅没死,还做了魔域魔尊,命令他来获取你的信任,拿到通行玉牌,好让仙门无声无息潜入魔域把魔族一网打尽。”
其他人纷纷附和:
“也不看看你什么样子,像陆师兄那样的天纵奇才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这个半人半魔的怪物!”
“仙门向来不屑与魔族为伍,要不是宗门下了死命令,陆道友肯定不会跟男人卿卿我我,为了铲除魔族,真是牺牲大了。”
身旁议论纷纷,司沐辰听在耳里,只觉心脏都疼得滴血。
他用力揪住胸口衣襟,双眼赤红。
天之骄子大师兄24
“用不着跟这个魔头废话,我看他就是在拖延时间,快布下杀阵!”
逍遥阁掌门手掌结印,扬声说道。
此言一出,其余四大宗掌门紧随其后,合力布阵,地面以司沐辰为中心亮起六芒星标志,刺眼光束拨地而起,想将其困在里面。
光束直入云霄时,代表着阵法完成,届时五米粗的雷电会瞬间降下,把师弟劈得魂飞魄散、再无来生。
仙魔大战时陆眠在天衍宗昏迷不醒,未能救下师弟,若是没有001的倾力相助,他怕是会抱憾终身。
这次,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一定要护得师弟平安无恙,将其毫发无伤地带出幻境。
行动快于思维,他握紧灵剑,奋力一挥,剑气蕴含着暴烈灵气打在五位掌门身上,使得他们吐出一口血来。
魔修被处理得所剩无几,最大的麻烦也奄奄一息困在杀阵里,整个魔域遍布仙门弟子,再无任何威胁。
五位掌门胜券在握,没有丝毫防备,猝不及防间受此全力一击,受伤颇重,阵法也受到影响,光束变得若隐若现。
只差一步,就能把祸害修真界的魔头诛杀!逍遥宗掌门强行压下伤势,全身灵力尽数聚在掌心,加速阵法的完成度。
陆眠胡乱踩着某位弟子的肩膀,姿态灵活地跃入阵法,刚把虚弱至极的师弟拥进怀里,天空电闪雷鸣,降下一道好似要毁天灭地的雷击。
魔尊所在的位置是视觉中心,他才刚露脸,在场修士立马认出他身份,纷纷开始窃窃私语:
“这不是陆道友吗?怎么衣衫不整的,连件外衣都不穿,还敢袭击五大宗掌门,他怕是疯魔了吧!”
“秦道友不是说陆眠对魔头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吗,这跟实际情况完全对不上啊,他都能为了魔头闯进杀阵,哪里像是厌恶痛恨的态度?”
“众所皆知,陆眠对他师弟宠爱有加,我现在怀疑他俩根本不是师兄弟情,而是……爱情。”
司沐辰同样觉得不可置信。
眼看着死期将至,他已经相信是师兄背叛自己,这才导致魔族被仙门各派肆意屠杀,哪成想峰回路转。
他素来衣冠楚楚的师兄仅仅穿着一件里衣,手持单薄灵剑,从纷乱人群中脱出,以一人之力袭击实力强盛的五大宗掌门,甚至主动跳进杀阵,与他同生共死。
头脑混沌间,他一眨不眨地看着陆眠,傻傻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陆眠在他额头戳了一下,道:“你都被伤成这样了,我要是再不来,还算得上是你师兄吗?”
话音刚落,头顶骤然降下一道雷击,司沐辰顾不得别的,下意识把师兄扑倒,准备用后背硬生生抗下这道攻击,然而等待良久,也没感受到预想中的痛楚。
低头看去,只见陆眠一手护着他后脑,另一只手握着灵剑,剑尖凝聚着异常澎湃的灵力,竟与那道雷击隐隐持平。
他睁大双眼,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要知道,五大宗掌门用巨大代价合力布下的阵法足以毁掉阵内任何生灵,即便是号称当世第一灵修的逍遥阁阁主也不例外。
师兄虽然天资非凡,说到底也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内门弟子,为何能与之对抗?难不成是动用了能在瞬息之间提升修为的禁术?
阵法之外,五大宗掌门看得目瞪口呆,纷纷把目光投向清虚长老,你一言我一语地质问道:
“清虚,你到底是在哪里收的这个徒弟?只在你门下学了二十多年,实力怎么这般强盛?不会也跟司沐辰一样是个血脉不纯的魔物吧?”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否则阵法迟早会被陆眠破解。”
“各位掌门,咱们再加把劲儿,赌上全部灵力,今日定要将这两个魔头就地诛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