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挣扎,带来的刺激越大。
陆眠忍得额上满是冷汗,扯下衬衫上的领带,将少年双手绑住,使其远离自己身体。
“你乖一点,我不想打晕你。”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对方打横抱起,离开满是冷气的玻璃柜。
在此期间,司沐辰一直在试图贴近那截诱惑十足的脖颈。
“阿辰,你要是老实一点,我就放血给你喝。”
像是听懂了这番话,少年舔了舔下唇,难得在他怀里安静下来。
见对方这般乖巧,陆眠弯起唇角,小心翼翼将其放在一旁沙发上,找了把锋利匕首,割开手臂皮肤,放了整整一碗血,血液的大量流失让他脸色发白,连带着身体也有些虚弱。
他把碗凑到少年唇边,轻声哄道:“喝吧,等喝完了,我给你身上的伤口上药。”
血香扑面而来,司沐辰控制不住地咽了口津液,急切地将血液一饮而尽。
一直散发灼烧感的胃部被温热血液充实,瞬间变得舒服不少,连同因饥饿而丧失的理智也在渐渐恢复。
对上那双充满关切的双眸,生平头一次,他不觉得博士那张英俊帅气的面容象征着可怕,反而觉得心安,潜意识认为对方不会伤害自己。
这个想法来得毫无征兆,司沐辰最先怀疑的是陆眠给他注入的奇怪药剂,一定是因为药剂才会让他产生这么违和的想法。
毕竟,没有人能对囚禁自己、伤害自己、实验自己的疯子博士产生心安之感。
“你给我注入的到底是什么?”他想从沙发上撑起身体,却发觉恢复神智后,身体再一次变得瘫痪,四肢无法动弹。
他有些惊慌,眼泪不受控地从眼角滴落,“我的四肢刚才明明能动的,现在为什么又动不了了?还有……我为什么会对血肉产生渴望和食欲?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陆眠细细擦去他脸上泪水,解释道:“阿辰,我没有对你做什么,只是给你注入了一种叫‘x’的病毒,它能让感染者在饥饿时丧失理智,变成只想着进食血肉的丧尸,当感染者吃饱后,理智会自动回归的。”
高智商反派博士02
“你的身体注射了三种不同药剂,三者相生相克,这使得你能在三种病毒的共同作用下存活下来,可一旦第三种病毒因为饱和感暂时销声匿迹,前两种病毒的副作用会刹羽归来,让你重新瘫痪。”
解答完毕,他从医药箱里拿出伤药,细细涂抹在少年身上,问道:“这个力道会不会疼?”
司沐辰无暇顾及身体上的伤痛,满脑子都是瘫痪二字。
从注射第二支试剂到现在,他整整瘫痪了三个月,食物是被博士喂到嘴边的、身体最基本的排泄需求是由博士亲手满足的、就连日常清洗也是让博士全程包揽的。
对于一个自小独立的成年人来说,这三个月,毫无尊严。
他不想瘫痪一辈子。
在注射第三支试剂时,他原本以为会是梦寐以求的解脱,然而,毁了他一生的博士轻言细语地通知他,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这样毫无尊严的日子,他要过一辈子。
司沐辰用力咬紧下唇,绝望涌上心头。
可……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天的博士格外温柔,萦绕在他心底的惧怕消失无踪,随之而来的是极其陌生的亲近感。
怀揣着试探,他让眼泪落得更凶,抽抽噎噎道:“博士,意识清醒时,我还能有机会重新站起来吗?我不想一辈子都做瘫痪在床的废人。”
陆眠被他哭得心脏抽疼,抽了张纸巾为少年擦干眼泪,安慰道:“别怕,等三种病毒在你身体里完全融合,你会逐渐恢复知觉,不会瘫痪一辈子的。”
听他这么说,司沐辰放下心来,渐渐收住眼泪。
见少年不再哭泣,陆眠这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到对方触目惊心的伤口上,温柔而细致地上药。
早在见到司沐辰不着寸缕的身躯时,他的谷欠火就一直没灭,在把人从上到下摸遍后,欲望变本加厉起来。
待上到臀部的伤口时,他手臂一顿,能清晰感受到火浪自下腹烧起,愈演愈烈。
他呼出一口浊气,本想靠意志将邪火压下,可直到上完伤药,也没让谷欠望熄灭分毫。
陆眠认命地把司沐辰抱到床上,随后走进浴室,匆匆冲了凉水澡,这才勉强把绮念压下。
看着博士走进浴室,司沐辰收起脸上的脆弱表情,神色很是阴郁。
他不明白,博士对他的态度为何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明明之前还在各种折磨他,现如今却像是变了个人,不仅为他治疗伤势,还抱他离开那个冰冷刺骨的玻璃柜、让他睡在床上。
要知道,博士可是有着极其严重的洁癖。
实验室一天要清理三遍,床单被罩更是一天一换,无时无刻不在洗手……即便他全身瘫痪,也会定时抱他去厕所解决排泄需求,甚至每天晚上都会给他冲澡,不允许实验体散发任何异味。
所以,对于博士抱他上床这点,他非常不理解。
正沉浸在自己思绪里,不远处传来细微声响,司沐辰抬眼看去,只见一只通体发棕的老鼠正凑在打碎的针管旁,喝着残留在碎片里的液体。
即便发现这一幕,他也并未阻止,只是静静看着老鼠喝完弧形碎片里的病毒。
他想知道,要是老鼠感染病毒,会是什么症状。
喝完液体,棕鼠在原地站了许久,倒在地上剧烈翻动,吐出一些褐色液体后一动不动。
司沐辰失望地闭上双眼,有些轻蔑地嗤笑出声,动物就是动物,这么点剂量的病毒都抵抗不住,死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