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裕王妃去萧怀序那里碰了灰,就不会跑来烦自己了。
这边裕王妃很快就打听到了萧怀序的下落,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当对方的马车行驶在长街时,当街下跪给萧怀序磕头,“殿下,求你为我儿做主啊!他是被冤枉的,是有人想要设计陷害他啊!”
车内,萧怀序单手抻着额头,闭眼假寐,外面的动静逼得马车停下,侍卫上前探查情况后撩开帘子如实告知。
萧怀序懒懒的抬起眼,一眼就看见了长街上跪着的裕王妃,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开始看热闹了,对着裕王妃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为避免此事闹大,被裕王妃拿捏利用,再加上对方毕竟是长辈,萧怀序思忖片刻终究是走出了马车。
裕王妃看见后眼前一亮,误以为道德绑架奏效了,为了让他无法拒绝,扯着嗓子说程清远冤枉。
“殿下,我儿勤勤恳恳,前段时间更是不顾自身性命护驾,分明就是有人眼红他,设计陷害他啊,殿下,你可一定要为我儿做主啊。”
议论声此起彼伏,众人颇为好奇这是怎么回事,萧怀序眼神一冷,半眯着眼睛紧盯裕王妃,板着脸将案本丢过去。
“人证物证俱在,程清远乃是罪有应得,你若是还在这里胡说八道,大理寺再次彻查,他就不是流放这么简单了。”
裕王妃才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膝行至马车旁边,“殿下啊,我儿哪里受得了那些苦啊,边疆乃苦寒之地,你就行行好,跟大理寺说一说……”
“我确实可以去帮忙说一说,既然裕王妃这么担心程清远,那就陪着他一起去边疆吧,也可以好好的照顾他。”
萧怀序一副大度模样,皮笑肉不笑道。
刚才还一口一个“我儿”的裕王妃,在听闻萧怀序所言后,立马认怂了,缩了缩脖子张嘴想要说点什么。
萧怀序才不管她的想法,给侍卫使了个眼色,“好一对母子情深的戏码,我自然是要同意,免得辜负了裕王妃今日专门跑来一趟。”
说罢居高临下看着脸色煞白的裕王妃,薄唇勾起,“裕王妃可别耽搁了,再晚点,就赶不上一车了。”
裕王妃本以为他是吓唬自己,没曾想居然是真的,登时瞪大眼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侍卫才不管她是死是活,毫不客气地将人带走。
长街上的事情很快传到了陆云衡耳朵里。
如今家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为避免夜长梦多,当即让春醉去叫来了管家,准备查看世子府的账本和财产。
管家是裕王妃的心腹,在府上已经多年,即便是之前掌家之权交给她时,也不曾将她放在眼里,更别说如今程清远和裕王妃都离开了,更是装模作样拿乔。
得知她要查看账本后,撇撇嘴不情不愿拿出账本,“世子夫人还真是急不可耐,王妃和世子刚走,就着急忙慌来管家了。”
陆云衡只当听不出他话里的阴阳怪气,垂眼翻看账本,在看见明显存在纰漏的账本时,抬眼凉凉的看过去。
将账本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厉声呵斥,“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看不懂账本,还是觉得我可以任由你拿捏?”
管家不以为然,“世子夫人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这就是你拿假账本来敷衍我的原因?你觉得随意两句就能够把此事揭过去?”陆云衡眼神发冷,目不转睛盯着管家。
哪怕到了如今,管家依旧不怕,“王妃和世子很快就能回来了,我当然会认真对待自家主子,至于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懂得什么?”
春醉听了管家的话气得要死,叉着腰就要上前理论,被陆云衡摁住,轻轻摇头。
其实她也有这样的担忧,程清远就像是打不死的蟑螂,一个不注意就会再次出现。
况且世子府还有家族背景在,哪怕如今落魄了,宗庙仍在。
只要不彻底斩草除根,就会春风吹又生。
不过她并不会过多顾虑,正因为程清远这个未知因素在,她才必须要趁着现在这个机会,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
求放过
赵管家还在那里叫嚣,自以为能够拿捏了陆云衡,陆云衡只是眼眸淡淡的扫过去,搁下手中的茶盏,茶盏和桌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既然赵管家不敬主母,那就去柴房思过吧。”说罢,对外挥了挥手,家丁鱼贯而入,不等赵管家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摁着拖了出去。
就这般将人哑然柴房晾了几日,赵管家依旧不肯拿出账本,春醉还带着人去他房中搜查了一遍,也未能找到账本,只能泄气回来。
“夫人,这可如何是好?这赵管家就是个硬骨头,无论我们说什么,他就是不肯拿出账本,甚至对你出言不逊,再这么下去,势必会引起其他下人的不满,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春醉语重心长道。
陆云衡黛眉微蹙,在心里思量,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台,眼眸一凝,已经有了主意,“立刻派人去调查赵管家的妻儿,确定位置后将人请回来。”
春醉眼前一亮,忙不迭去处理此事。
如今府里能用的人越来越多,加之有萧怀序先前送来的人,当即就能安排出去调查,不出两三日功夫,就两人请了回来,不仅如此,还将赵管家给放了出来。
赵管家得知自己专门送去外面的妻儿被找了回来,心里咯噔一下,加快步伐回到房中,恰巧看见妻子坐在窗前绣花,儿子则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悬着的心落下,妻子看见后莞尔,“怎么这么着急忙慌跑回来?府里的事情都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