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陆云蘅半眯着眸子,死死盯着他:“亦或者说,世子知道什么内情?竟然不允许我报官?”
陆云蘅的话瞬间将此事推到风口浪尖,逼着程清远不得不同意报官,他自然不能让这件事查到自己身上,赶在陆云蘅让人报官前,提议自己来调查此事。
“此乃大事,必须要严查,不过也没必要去报官,这样吧,此事交给我来处理,我立刻让人去调查。”
陆云蘅似笑非笑望着程清远,她又岂会不知程清远的心思?不过也乐意看见他们忙碌。
随即微微颔首应下,程清远松口气,当即命人前去调查,不多时就调查完毕回来了,随意找了个人来顶罪。
“夫人,就是此人谋财害命,试图对你动手,方才他已经全部招供了。”
陆云蘅黛眉微蹙,打量着眼前的人,在程清远的人即将把对方带下去时,出言阻止,“慢着。”
众人屏住呼吸,陆云蘅起身来到那人面前,眼神冷冽地盯着对方,“你为何对我动手?”
“当然是谋财害命。”对方哪怕是被抓住了,也一身傲气,梗着脖子冷哼一声。
陆云蘅挑眉,“哦?谋财害命?你谋的猜呢?”
“没来得及。”
最初旁边的人义愤填膺,唾弃此人,而今听见陆云蘅的质问,纷纷反应过来,也觉得有些问题。
那人眼里闪过惶恐,陆云蘅则是步步紧逼,“而且你可知我住在哪个房间里?”
“不就是最末尾的房间吗?”
陆云蘅摇头:“我住的分明是头一间房间。”
“我……我记错了,对,你是头一间房。”那人眼神闪躲,立刻改口供。
陆云蘅微笑着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了距离。
人群里有人回过味儿来,低声嘀咕:“不对啊,刚才着火的确实是末尾的房间。”
此话一出,那人的脸色霎时间变得精彩起来,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被陆云蘅坑了。
“他的供词漏洞百出,可见真正动手的人并非是他!”陆云蘅一锤定音,转身看向住持,“还请住持立刻让人报官,有什么事情由我担着。”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程清远自然无话可说,住持立刻安排人去报官。
确定有人去报官后,陆云蘅抚了抚鬓角,抬眼看见程清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恐怕是气得不轻,不过她并不在意,反倒是很好奇最终能调查成什么样子。
不多时僧人过来禀报春醉等人醒来啦,不多时便跑了过来,春醉泪眼汪汪,显然是来之前知晓了都发生了什么。
瞧着她一切安好,直接扑了过去,抱着她的脚哽咽垂泪,“夫人,还好你没事,不然的话奴婢终生都无法原谅自己。”
陆云蘅揉了揉她的头,笑盈盈道:“你这傻丫头,此事与你何干?我有些累了,你带我去休息吧。”
春醉抹了把泪,赶紧起身搀扶着她离开。
住持已经重新安排好了住的地方,主仆二人跟随着离开,从始至终都没有看程清远一眼。
当天晚上,窗户被敲响,陆云蘅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便知晓来的人是谁。
果不其然,萧怀序推窗而入,手中还端着汤药,径直过去把汤药放在桌子上,修长的手指推动瓷碗,“吃药。”
陆云蘅莞尔一笑,白皙的手指摩挲着汤匙,故作为难:“殿下应该知晓我受了怎样的迫害,而今实在是惶恐难安,如何能知道殿下送来的是什么药?”
“保胎药。”萧怀序不苟言笑道。
陆云蘅挑眉,脸上的笑意更深,更加笃定萧怀序此时耐心十足,“今儿受了惊吓,这会子捏汤匙的力气都没有了,不知殿下能否帮我?”
萧怀序剑眉拧紧,就在陆云蘅琢磨着他是不是已经开始不耐烦了,正准备就坡下驴时,萧怀序提前捏住了汤匙,动作轻柔地喂她喝药。
陆云蘅红唇微微张开,就着他的手咽下苦涩的药。
待喝了药后,陆云蘅自然的提起了今日的事情,并说出了心中的猜测,“现在抓住的人绝对不是动手的人,殿下有没有办法让那人开口?我不希望真正动手的人逍遥法外,随便找个人来背锅。”
萧怀序搁下汤匙后,淡淡道:“一切交给我。”
经过白天的一切,陆云蘅的神经一直都处于紧绷状态,如今听见萧怀序所言,莫名觉得心安。
夜里放下一切睡去,一夜好眠,再次醒来天光大亮,春醉过来通知官差已经来了,而且在此提审了昨日的人。
陆云蘅挑眉,并未多言,吃过斋饭才前往官差审人的地方。
昨日还一口咬定一切都是自己所为的人,如今却道出一切都是秋棠的指使。
“青天大老爷,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是秋棠让我这么做的!”
甩锅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落在秋棠身上,秋棠瞳孔猛地一缩,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人。
注意到众人的视线,以及官差眼里的审视,秋棠心慌意乱,腿一软跪在地上,赶紧叫屈,“污蔑!这是污蔑!大人一定要明察啊!”
说罢,求助地看向程清远,希望他能够帮帮自己。
然昨日还跟她郎情妾意的人,这会子翻脸不认人,直接无视了她的求助。
官差理清楚陆云蘅和秋棠的关系后,认为那人所言也有几分道理,当即就要带走秋棠跟那人,回去好好的配合调查。
“还请陆姨娘跟着走一趟吧,不管你是不是被冤枉的,调查之后肯定会还你一个清白。”说罢,官差互相递了个眼色,当即就要把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