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越来越轻,旁边众人听后无一不是感慨。
程清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试图指责陆云蘅,可看着旁边那些名门夫人,却只能强忍着怒火,期盼裕王妃早点到来。
不多时,外面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众人寻声看去,见是裕王妃来了。
裕王妃板着脸,看清房中的情况后,脸色铁青,刚准备借题发挥训斥,陆云蘅便已经红着眼扑过去。
“母亲,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裕王妃的话全部卡在了嗓子眼,陆云蘅泫然欲泣,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裕王妃一脸难看,场面一度尴尬,使得程清远下不来台。
众人更是看热闹,对着程清远等人指指点点,程清远是个脸皮厚的,哪怕是已经这般难堪,还强撑着一口气,咬咬牙反驳。
“我和秋棠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虽然没有迎娶秋棠,可我对她的心意天地可鉴……”
本来还一脸委屈的陆云蘅一听,当即脸色一变,阴沉沉望过去,“世子现在为外室说话,都可以不顾及我的名誉了吗?你和一个外室恩爱有加,是想要旁人如何议论我?难道是我阻断了你们二人?”
望着屋里的狼藉,陆云蘅捂着胸口后退,眼眶中蓄满泪水,“你们世子府便是如此作践我?我的心就不是肉做的吗?”
说罢,便脸色一变,眼睛一闭,往后倒去。
旁边众人看见后炸开了锅。
“世子夫人被气晕过去了!这都是什么事啊!”
“若是我,肯定也接受不了这种腌臜事,明媒正娶不如养在外面的狐媚子。”众人闹得不可开交时,只有萧怀序不动声色靠近,顺势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陆云蘅。
众人这会子才注意到萧怀序,纷纷见礼。
萧怀序眼神凉薄,淡漠地扫过在场所有人,最终落在了程清远身上,眼底满是不屑。
程清远哆嗦了一下,险些掉落手中的衣物,让自己竹竿儿似的身体出现在众人面前。
“当今圣上最为痛恨男子在外娇养外室,曾经更是当众鞭笞了朝中在外养着外室之人,世子身为朝中人,怎会不知?”
此话一出,程清远倒吸口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张张嘴想要为自个儿辩解,都不知如何言语。
宠妾灭妻
裕王妃更是吓了一跳,忙不迭过去打圆场,“冤枉啊,殿下,其实我儿和秋棠自幼情投意合,只是途中经历变故,这才渐行渐远,待他们重新恩爱如初,我儿就已经成了婚……”
“这是借口吗?”萧怀序沉声反问。
裕王妃一噎,怨怼地瞪了眼“昏死”过去的陆云蘅后,只能尴尬一笑。
瞧着旁边还有人探头探脑看着,而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为避免事情闹大,立刻沉着脸将宾客们送走。
“今日发生了此等误会之事,我就不留大家了,今日未能让大家尽兴,还望大家莫要怪罪,来日得了空,再邀请诸位上门。”
说罢,给管家使了个眼色。
这毕竟属于世子府的家事,大家以后还要往来,即便是想要留下看热闹,也只能依依不舍的离开。
裕王妃为送客一事忙碌,萧怀序则是让春醉把陆云蘅妥帖搀扶,克制有礼,丝毫不曾僭越。
“赶紧将你家小姐送回去休息,没必要在这里呆着。”萧怀序淡淡开口。
春醉恨死了程清远,临走前不忘凶巴巴瞪一眼,而后赶紧搀扶着自家姑娘离开,生怕再待下去,气出个好歹来。
待到了无人之处,陆云蘅一改刚才晕死的模样,眸光清明,撇撇嘴嘲讽道:“真是晦气,不过今日的事情也足够他们掉层皮了。”
“夫人,你刚才都吓死奴婢了,奴婢当真担心你有个三长两短。”春醉拍了拍胸口,被吓得不轻。
陆云蘅莞尔,这里还是外面,不可逗留,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拉着春醉回到自个儿院子里,陆云蘅揉了揉肩膀,“给我倒杯茶来。”
春醉动作麻利,很快便端来了茶水,陆云蘅抿了一口,开始分析眼前的局势。
“今日我们略胜一筹,但这还没完……”
话未说完,便看见门框上的人影,微微挑眉,给春醉递了个眼色。
打开门,便看见一身玄衣的萧怀序负手而立,冷眼看着屋里的局势。
四目相对,陆云蘅丝毫没有假装昏迷被撞破的尴尬,反倒是十分自然的招待。
“春醉,你去外面候着。”陆云蘅提醒。
春醉提着裙摆离开,临走前不忘关上门。
屋内留下两人,陆云蘅坐在贵妃软榻上,撑着下巴望着门口的男人,“殿下怎么知道我的计划?”
萧怀序踱步而至,居高临下望着她,“敢在我面前放肆之人,岂会被这等小事气到?况且程清远这般宵小,你又怎会放在眼里?”
陆云蘅嫣然一笑,跪在软榻上靠近,抬眸便对上了萧怀序滚动的喉结,“殿下还真是懂我。”
纤细白皙的手指划过繁纹衣襟,毫不遮掩眼底的欲望:“我想借此机会给程清远点教训,殿下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即便今日众人撞破,也不可能会传得人尽皆知,他们都还惦记着和世子府叫好,可这并非是我想看到的。”
萧怀序伸手摩挲着她的下颚,提起程清远,语气轻蔑,“你为了程清远,还真是煞费苦心,他那样的身板心性,恐怕满足不了你。”
陆云蘅自然贴近,“我何须他来满足?有殿下不就足够了吗?”
朱唇翕动,小巧的舌头若隐若现,让萧怀序看得眼神一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