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似一味毒药,食之无味,实际上深入骨髓。
意识到这点,他没想过彻底撇清关系,反而是甘之如饴。
而陆云蘅捉摸不透眼前男人的心思,只能凭着本能迎合靠近,主动吻上那凉薄的唇。
刚才还克制的男人,顷刻间如猛兽,禁锢着她的腰身,不让她后退半步,凶猛地亲吻起来。
宛若风暴来临,让人在海浪中沉浮,偏偏心里还惦记着程清远的事,频频朝着外面张望。
“专心。”下巴被扼住,萧怀序声音暗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面庞上,再次将她拉回欲望的鸿沟。
外面突然传来吵闹,接下来便是一声高过一声的呼救。
“来人啊!不好啦!有人落水啦!”
夫人要杀我
陆云蘅混沌的眸子瞬间明亮,下意识推开了萧怀序,看着对方眼底的不悦,连忙解释。
“殿下,有人落水了。”
萧怀序不以为然地摩挲薄唇:“落水便落水,与你何干?”
晦涩的眸子里倒映出她的面容,刚才亲得狠了,脸上绯红微散,看上去惹人遐想。
深吸口气敛去脸上暧昧的痕迹,平稳心绪道:“今日毕竟是世子府的赏花宴,由我操持,容不得半点差错,还请殿下赎罪。”
说罢,便赶紧朝着外面去,发现已经有人来到花园,正站在水池边上探头探脑,指着水中的人议论纷纷。
“这是哪里的姑娘?怎么好端端的掉水里了?”
“这天到底是有些寒,怕不是要落下病根来了。”
“你们这些不长眼的奴才,还不赶紧去救人。”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陆云蘅靠近发现水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外室秋棠。
微微挑眉,她可不觉得秋棠落水是无意,指不定有什么阴谋在。
不多时秋棠被救起来,发丝凌乱,整个人抱着手臂瑟瑟发抖,惹得附近的人一阵怜爱,忙不迭上前询问她的状况。
待四目相对时,秋棠红了眼眶,手指颤巍巍地抬起,“夫人,你为何要杀我!”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愕然,便是陆云蘅,同样有些诧异。
这倒是和前世有所不同了。
不过看着对方的眸子,霎时间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了,怕是秋棠跟程清远一同商量好的,想要让她在赏花宴上丢人成为笑话吧?
只是没想到她这么豁得出去,为了栽赃嫁祸,居然能以身入局,还真是让人佩服!
就在她心中诸多感慨时,旁边的名门夫人看过来的视线带着探究和深意,其中更是有一部分人相信了秋棠的说辞,认定她想要加害秋棠。
小声的讨论声再次蔓延开,陆云蘅在心里冷笑,面上不显,不疾不徐开口质问:“秋棠姑娘说我要杀你,可我为何要这么做?难道就因为你是世子养在外面的外室?”
旁边再次传来吸气声,就连洋洋得意的秋棠都变了脸色。
秋棠虽是外室,却没有正儿八经的名分,知道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寻常姑娘家跑去给别人当外室,就能叫人笑掉大牙。
秋棠最记恨的就是旁人知晓她外室的身份,今日闹出这么一通来,无非就是想要把她拉下去,自己顺理成章成为正妻。
可外室就是外室,再嚣张,也是个人人喊打的外室。
这次来参加赏花宴的,都是当家主母,莫说是外室了,就连妾室都不曾邀约,当家主母最痛恨的就是那些勾引人的狐媚子。
这会子得知了秋棠的身份,个个面露厌恶,恨得咬牙切齿。
暗中观察着众人的表情,陆云蘅估摸着差不多了,上前捏住秋棠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我堂堂世子府的主母,岂会跟你这个登不上台面的贱胚子一般见识?我若是想要对你动手,暗中打杀了便是,何至于这会子将事情闹大?”
“秋棠姑娘,说话可得讲究证据,你若是信口胡来污蔑我,我完全可以将你丢出去,让你永远入不了世子府的门。”
陆云蘅的话虽然难听,但今日来参加宴会的人都不是傻子,其中一部分人已经相信了她的话,看向秋棠的眼神都带着嫌恶。
然她觉得还不够,松开秋棠的下巴后,取出锦帕仔细擦拭手指,好像摸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你将这个帽子扣在我身上,无非就是想要让人觉得我善妒,可我为何要嫉妒你这个没名没分丝毫威胁不到我的人?”陆云蘅唇角带笑,居高临下看着宛若跳梁小丑的秋棠。
刚才在前厅夸赞过陆云蘅的名门夫人站出来,她最是厌恶妾室和外室,曾也是个被丈夫宠妾灭妻的可怜人。
这会子看着秋棠,便恨得咬牙切齿,“你这低贱如过街老鼠的货色,跑到这里来丢人现眼,我若是当家主母,势必要让人把你拖下去杖杀了!”
听见众人的指责,秋棠终于慌了,脸色煞白,跪在地上一个劲儿求饶:“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夫人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瞧着秋棠狼狈模样,陆云蘅依旧是大度模样,觉察到并非是所有人都如这位名门夫人这样义愤填膺,也不介意做戏做全套。
她本就没想过真的要对秋棠做什么。
现在还没到时候。
往后退了半步后,侧目看向旁边的下人,“杵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将秋棠姑娘带下去好生照顾?要是秋棠姑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不怕世子怪罪?”
下人如梦初醒,赶紧上前搀扶着秋棠离开。
走了几步的秋棠回头,眼神怨毒,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