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印象中的祁尘亦不是嗜酒的人,突然喝这么多还是一个人喝十有八九是在借酒消愁。
可祁尘亦什么都有,又有什么需要靠酒精麻痹才能忘却的烦恼。
是和她一样,在因为那个孩子的离开伤心难过吗?
这个想法刚刚出现在裴初意的脑海中就被她否定了。
怎么可能。
祁尘亦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留下那个孩子,不然也不会在她一开始告诉他这个孩子的存在时立刻让她去打掉。
祁尘亦或许是真的消沉,但不会和她有关,更不会和那个孩子有关。
裴初意在心里默默嘲笑了一声自己的自作多情。
原本温度适宜的晚风不知怎得一下凉了下来,感受到凉意的裴初意关上窗户就上了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这里足够熟悉,才刚刚躺上床不久裴初意就感觉到了一阵困意来袭。
祁尘亦敲响主卧门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分钟以后了,迟迟没有得到回应的他犹豫几秒钟以后还是选择直接推开了主卧的门。
他端着一杯温度正好的热水,手上还拿着两粒退烧以后需要吃的药。
见裴初意已经睡着了他只得将这两样东西一并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顺手关掉了主卧的大灯,直留一盏亮度刚刚好的床头灯。
祁尘亦接着床头灯的光亮用眼神描摹着裴初意的眉眼。
他突然发觉此刻的眼前的裴初意比两人初见的时候还要更瘦了。
一种类似自责的情绪涌上祁尘亦的心头,他从未有过类似的情绪,所以一时间还不敢确定心头的异样到底是不是自责。
当初他娶裴初意是为了保护她,结果却让她变得更加瘦弱。
伴随着自责的情绪一同涌上心头的还有庆幸,庆幸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错的有多离谱,此刻醒悟的他还有可能挽回的机会。
祁尘亦仔细的帮裴初意掖好被角退出了卧室。
门刚刚关上立刻拨通了叶则的电话。
他要让叶则发布他和方语迟没有任何关系声明,再有将他和方语迟联系到一起的猜测一律认定为造谣,必定会追究造谣者的责任,同时对外界公开他已经结婚了的消息。
“也要公开少夫人的身份吗?”
祁尘亦转头看了眼裴初意所在的主卧,沉默许久才出声回答。
“算了。”
现在的裴初意一心只想和他离婚,公开两人之间存在婚姻关系对她而言只会是负担。
他已经一意孤行太多次了,不想继续忽略裴初意的感情下去。
“只公开我已经结婚了的消息就行,女方身份……暂时保密。”
“好的。”
挂断和叶则的电话,祁尘亦站在主卧门前的楼梯处又站了好久。
不能继续对方语迟心慈手软了,对方语迟的容忍就是对裴初意的残忍。
他要在行业内彻底封杀方语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