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开口背对着她的祁尘亦就先一步出声。
“纪墨同应该跟你说过他在争取城南的一个开发项目,我能拿到消息自然也能让他的计划全盘落空。但凡你在我面前提起纪墨同一次,想好后果。”
裴初意攥着门把手的指尖逐渐收拢。
她开始后悔在医院的时候说出那样的话,不然纪墨同也不会被无端牵连。
他刚回国,每一个项目每一次合作都相当重要,如果真的因为她受到了影响她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去面对纪墨同。
她想和祁尘亦说别把纪墨同牵扯进来,可她知道她现在说这些无异于火上浇油。
裴初意最后看了眼那个站在窗前的背影就要退出书房离开,原本想说的和纪墨同毫无关系的话也因为那个冷硬的背影没了说出口的机会。
她不知道的是书房门关上的那刻,祁尘亦也转过了身,但也只看到一扇冰冷的铁门。
祁尘亦的唇角勾起弧度,一脸的自嘲。
不让裴初意提起纪墨同她就立刻转身离开,一句想和他说的话都没有。
就算是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也敌不过刚刚回国三个月的纪墨同。
他甚至已经在自己说服自己,只要裴初意愿意解释他就相信她一次。
结果裴初意根本不屑这个解释的机会,她的满心满眼都只有纪墨同。
还有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祁尘亦回到书桌前拿起手机,直接给医院拨去了一通电话。
电话接通的第一时间就给裴初意预约了流产手术。
听到电话另一边的医生应声后他仍没有要挂断电话的意思。
像是被什么人操控了一般问出了他根本不想去在意的问题。
“已经三个月了打掉会不会对身体有很大的影响?”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祁尘亦自己都愣住了。
回过神的他不顾医生还在继续说着可能会对身体造成的影响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为什么要在意这个,不管这个手术会对身体有什么影响他都不会允许裴初意生下这个孩子,更不可能允许裴初意带着这个孩子去投靠纪墨同。
隔天一早裴初意是从主卧的大床上醒过来的。
她记得昨晚几次想要离开这里都被管家和门口的保镖挡了下来,为了和祁尘亦抗议她就直接搬过一把凳子坐在门口。
坐了两个小时都没能让祁尘亦松口放她出去,反倒坐出了困意。
她就坐在那把凳子上靠着玄关处的柜子睡着了。
连是怎么到了卧室的都不知道。
裴初意想起什么着急的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换上了睡衣的时候皱着眉想了好久,仍没能想起任何有关昨晚的记忆。
她利落的从床上坐起身,出门刚好碰到了准备来叫她下去吃早餐的张姨。
“张姨,我的衣服是你给我换上的吗?”
张姨看了眼她身上的睡衣正要摇头,祁尘亦就从裴初意身后的卧室走了出来。
不等张姨说话祁尘亦抢先出声。
“不是张姨还会是谁?你觉得我会亲自给你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