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语迟在问助理打电话是要做什么,说祁尘亦还在洗澡,不方便接电话,她可以帮忙转达。
裴初意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马上十二点了,那个自接手公司后没有迟到过一次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的祁尘亦在这个时间洗澡,她没法不多想。
助理忽然将手机递到了她的面前,没等解释电话里的方语迟就先出了声。
“初意,阿姨伤势怎么样?需不需要一会儿尘亦洗完澡出来我让他帮忙联系医院?”
“不用。”
她正要推开助理的电话,方语迟的声音就再一次从电话里面传了出来。
“初意,你没必要和我客气的,你妈妈怎么说也照顾了我父亲十多年,现在她出事了我理应……”
“我说不用了……谢谢。”
裴初意没给方语迟将那些话说完的机会就将助理的电话推了回去,然后绕开身前的助理径直走向电梯,好在这一次助理没有拦她。
她匆忙从医院出来赶去看姜惠钰,一只脚才刚踏进门,一个茶杯就径直朝着门口飞了过来,在她脚边四分五裂。
“原来你还在乎我的死活,如果真的在乎就应该立刻和祁尘亦离婚,把那个位置让给你姐姐!”
姜惠钰口中的她姐姐,就是那个将姜惠钰当作保姆使唤了十几年的方语迟。
“只要你把祁尘亦让出来我就能顺顺利利的嫁进方家,你是有多看不过你妈我过得好,哪怕知道祁尘亦心里没你都不肯放手把那个位置让出来,让你妈我进方家享享清福。”
姜惠钰将打着纱布的脚搭在茶几上,没好脸色的对着门口的裴初意接着说:“我告诉你,我今天这场意外和方语迟有着脱不开的关系,你要是还不肯和祁尘亦离婚,她下次就会要了我的命,如果真有那一天你也不用到我坟前哭,我权当作没你这个女儿。”
直到裴初意进电梯离开,姜惠钰都没有要叫她进去坐坐的意思。
裴初意看着电梯镜面中冷静的出奇的自己,后知后觉的发现姜惠钰的埋怨对她已经没法在她心里掀起波澜。
算起来,她认识方语迟的时间要比祁尘亦早得多。
她父亲早逝,姜惠钰就和方语迟的父亲走到了一起。
这样算起来她的确应该叫方语迟一声姐姐,只不过方语迟这么多年一直不肯接受她们母女。
小时候方父几次要和姜惠钰领证,都被方语迟用企图自杀的举动拦了下来。
这么多年姜惠钰对方语迟百般讨好,也没能让方语迟松口同意她进方家的门。
自她和祁尘亦结婚,姜惠钰就将这一切全部归咎到了她身上,每次见面说的都是让她离婚把祁尘亦让给方语迟的话,时间长了连她自己都要觉得真的是她的原因。
可当初她嫁给祁尘亦时方语迟明明还不认识祁尘亦,如果不是她方语迟也没机会接近祁尘亦。
没有人在意这些,只要方语迟看上的,她就应该让。
回去的路上她的脑袋里不停的嗡嗡作响,良久终于咬牙下定决心。
“我们离婚吧,协议书我已经拟好了,要是没什么问题就签个字,我们明天去民政局。”
玄关处刚一出传来开门的声音裴初意就立刻开口,迟迟没有得到回应后回头,对上的却是方语迟那藏不住得意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