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滚烫，喷薄在她的鼻尖，却灼烧到了她的神经，杨北茉只觉脑子一嗡，想躲开他直勾勾的注视，却无法驱动自己僵硬的身体。
慌乱之下，她闭上了眼睛，甚至开始想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她根本抗拒不了他。
见她又阖上了眼睛，程星野漆黑瞳孔微微缩了下，骨节分明的手缓缓伸向了她的脸。
感受到他靠近的杨北茉心跳速度越来越快，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拢在胸前的手，长睫也跟着颤了颤。
在他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她耳垂，撩入她披散着的长发时，杨北茉紧张地缩了下身子，唇也紧紧抿了起来。
程星野手微微顿了下，垂眸瞥了眼她攥紧的拳头，眼底闪过了几丝克制与隐忍，低低嗤笑了声：“哎，我真的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杨北茉微微怔了下，还没反应过来，没入她发间的手倏地收了回去，笼罩在她脸前的灼热气息也消散不见了。
等她回神睁开眼睛时，他已经背过了脸，毯子也乖乖盖好在了身上。
果然他就是在唬她，这不是能把持住么。
杨北茉默默松了口气，同时又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虽然她一直在努力维持清醒和理智，但刚刚他滚烫呼吸无限接近于她的那一刻，她却在真真切切渴望他能吻下来。
她心乱如麻地盯着他黑漆漆的后脑勺看了一会儿，才翻了个身，闭上了眼。
迷迷糊糊睡了一阵子，杨北茉隐约听见了车门关起的声音，想着大概是程星野去上厕所了吧，她也没在意，卷了卷毯子又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阳光已经从车窗洒进，直直照射在了她的脸上。
杨北茉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下刺眼的光，恍惚了片刻，才坐起身，看了眼身边的空位。
程星野是已经起来了吗？
她揉了揉眼睛，掀开毯子，打开了车门。
斜倚在车边的程星野听见动静，偏头睨了她一眼：“醒了？”
“嗯。”杨北茉看了看车前的男人，他嘴里叼了根棒棒糖，表情还是平时那副心慵意懒的散漫模样，但眼底的黑眼圈有点重，眉宇间也有几分掩饰不住的疲惫。她不禁问道：“你几点起来的？”
“就，刚刚。”他含了下口中的糖，有点含糊道。
“是么。”她轻抿了下唇，忽然又想起晚上听到的关门声，她好像后来就没再听见他回来。
“嗯，我这不醒来想抽烟，就下车吃个糖。”他笑了笑说。
“你是不是凌晨的时候出去过？”她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他表情微微迟疑了下，才轻点了下头：“嗯，去了个厕所，你听见了？”
“隐约听见了。”她顿了下，追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好像一点声音都没听见。”
“可能有个二十来分钟，你肯定睡熟了，所以才没听到。”他不太自然地躲了下她探究的眸光。
“那么久？”她愈发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