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长?筠轻声跟上去:“谁?什么东西??”
陈修原没有回答,他是个医生,对这些再熟悉不过,摸一下就知道是什么,仓皇别?过身去,不给她看:“医院的人,没什么,工作上用?的。”
邬长?筠见他神色不对,直接抢了过来拆开。
潮湿的风将两人冻结。
想咆哮,想杀人,想将他们抽筋断骨!
舌尖咬出血来,一半涌进喉咙,一半流出嘴角。
她手?指颤抖,将白布一点,一点……完全拆开,露出全貌。
是一根干干净净的,白骨。
……
邬长筠死死攥着裹布,隔着薄薄的一层,指甲深陷进皮肉里,她的声音压抑又冰冷,带着点儿微颤:“谁送来的?”
“杜兴。”
“告诉我同志们的藏身地。”
“你要做什么?”
“我想干什么,他们能配合吗?”
“任何一次行动都要请示组织,再经过严密的计划才能执行。”
邬长筠沉默片刻,快要无法呼吸了,她极力压制住心?中的狂暴,半晌,才平静道:“我去看看他们,毕竟你被盯着,抽不开身?。放心?,就像你说的,亚和商社?易进难出,我不会去傻傻送死。”
“芝麻和程梅还在老地方,其他同志在东郊青石镇三阳街109号,”陈修原亦在忍耐,纵使心?快被撕成碎片,仍面不改色,看她嘴角的血,拿块手?巾递过去,“上次行动有没有受伤?”
邬长筠推开他的手?:“没有。”
“怎么逃的?最近藏在哪?”
“陈公馆,以前?跟你提过的杀手?组织。”
“安全就好,外面都?是?他们的人,等晚些你再走。或者我出去一趟,把人引开。”
“嗯。”
陈修原手?落在她肩头上:“长筠,看着我。”
邬长筠顿了几秒,才抬起眼看他,幽深的双眸里充满了暗涌的腾腾杀气。
“别鲁莽行事?,所?有人都?在忍,在坚持,杜兴此举,一为折磨,二为刺激我们,尤其是?你和我。”
“我知道。”邬长筠垂首,将骨头小心?包起来,“你先出去吧,我该走了。”
“等十分钟,你再离开。”
“嗯。”
陈修原双手?垂落,转过身?去,走向大门,手?搭在锁上,深深提了口?气,平复好情绪,才开门出去。
……
邬长筠回到陈公馆,天已经黑了。
公馆亮着灯,却一个人都?没有,她来到三楼自己住的房间,刚关上门的那一刹,直接趴在了门上。腹部的伤口?钻心?地痛,一直强撑着,没敢让陈修原看出来,怕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