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确实可以无国界,可在当下,中国人和日本人之间永远有一道无法跨越的、用无数鲜血染成的界限。
鸣海一郎忽而问:“你会吗?”
“我有爱人了。”
“啊是啊,差点忘记,你结婚了。”
没有聊下去?的必要了,纵使当下他是被?蒙蔽的一员,也终将成为?帮凶,与自己为?敌,与整个民族为?敌。
“你坐吧,我进去?了。”
……
最后一场戏结束,邬长筠便?提前离开了。
刚走出电影公司大门,听到?不远处有人唤她一声:“长筠。”
熟悉的声音,一时想不起是谁,直到?看到?人脸,邬长筠才?匆匆走过?去?。
是曾经带自己入行?的陈林导演,三年不见,他都长出白头发了,明?明?还只是二十七八的人。
邬长筠本要请他吃饭,陈林拒绝了,说讲句话就走。
两?人便?到?一处僻静的小巷子说话。
邬长筠大抵能猜到?他要说什么,率先问:“一直没在沪江听到?你的音讯,这两?年在做什么?”
“拍电影,在重庆,抗日题材。”
国统区的片子是没法传过?来的,大部分都是抗日题材,邬长筠也有所耳闻:“那你来这干什么?”
“有事情,顺便?看看你。”陈林眼里布满红血丝,看上去?很疲惫,敛着眉道:“我在报纸上看到?,你为?日本人拍戏了。”
“嗯。”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邬长筠嘴角漾起一道浅浅的弧度,“名啊,利啊,难不成为?了民族大义?”
陈林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不是这样的。”
“我一直是这样,当初不就是为?了那点钱才?跟你去?拍电影的。”邬长筠抱臂,背倚向身后粗糙的墙面,“谢了,伯乐。”
陈林双手垂落,拳头紧握着,双眸蒙了层失望透顶的凉意:“我真?后悔把你带入行?。”
邬长筠垂眸笑了。
“他们拍那些虚伪的片子不过?是为?了政治服务,文化入侵,向不明?真?相的人宣传编纂出来的假象,给他们洗脑!真?想让你看看那些真?实的战况和受日军迫害的老百姓,你知道在战争中死了多?少无辜的老百姓?牺牲了多?少英勇的战士?他们最小才?不过?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