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经常梦到师父,他一定是?怪我。”
邬长筠讨厌哭哭啼啼,讨厌聊让人伤感的事,时?间也差不多了,她拿起杯子将凉下来的茶一口饮尽,便起了身:“我该走了,玉生班的人还在戏院。”
师姐跟着起身:“那改天再见。”
“嗯。”
师姐送人到楼下,杵在茶馆门口望着邬长筠的背影,忽然?下了层台阶,唤一声:“小师妹。”
邬长筠立住,转身看她。
“我还是?不去了。”
邬长筠没有?问为?什么,微微笑了笑:“路是?自己的,想好就行?,再见。”
“明天来家里吃饭吧,还是?之前那个住址。”
邬长筠本想拒绝,毕竟近期有?点忙,可见故人期盼的目光,又心软下来。
人的羁绊越深,越难得?自由,也许她垂首痛哭那一刻,是?想回来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难以舍弃的东西,她也试图理解师姐,遂点点头:“好,明天见,正好看看你的孩子。”
师姐闻此,泪眼朦胧,高兴地笑起来:“好!明晚我做好饭等你,几点来都可以。”
……
戏还?没结束,邬长?筠听着田穗的唱腔,挑开大红幔布往台上看一眼?,演的正是《大破铜网阵》里的白玉堂。
她这小徒弟本就女生男相,扮上后更?加剑眉星目,活脱脱一个风流倜傥的小侠客,动作利索,台风漂亮,奕奕神采比自己当年还多两分英气。
焚膏继晷的苦练慢慢都有了回报,她这半年真是?进?步神速,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闻名遐迩。
邬长筠欣慰地放下幔布,走?回混乱的后台,一忙起?来,满地都是?道?具,她用脚勾住一支挡路的长?枪,往上一颠,轻松地握住,再往工具桶一掷。
旁边扮好准备上场的阿渡慢腾腾走?过去候场,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帅。”
邬长?筠又用脚挑起?长?刀,手里转了圈,“啪”一声打在阿渡屁股上:“悠哉悠哉的,快点过去。”
“去了去了。”阿渡赶紧捂着屁股跑开。
压轴戏唱完,玉生班一众人收拾好行头,回到旅店休息。
明天下午还?得去另一家唱。
两点开场,一直到晚上八点结束。
邬长?筠要演《打店》,带田穗上场,一个钟头的小戏,轻轻松松,下台后又盯了会?玉生班的诸位,到六点才去赴师姐之约。
时间掐得刚好,师姐正在锅前盯着汤,听见?敲门声,赶紧擦擦手跑去开门:“长?筠,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