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切都在慢慢变得越来?越好,可看着此刻的李香庭,她还是痛心欲绝,恨不能代他受体肤之痛,恨不得死?的那个人是自己,那样,也许他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戚凤阳额头抵着床铺,无力地趴着。
可惜代不了,除了在这干看着他,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她正痛心着,忽然听?到一声轻轻的呓语。
戚凤阳立即抬起头,看向仍闭着眼的男人,不由叫了声:“少爷。”
李香庭手指微动了下。
戚凤阳抬手探了探他脑门,还烧着。人没醒,像是在做梦,她湿了块毛巾搭在他额上,又听?他喃喃唤了声:“今今。”
戚凤阳手顿了下,俯视着她那魂消体瘦的少爷。
“对不起。”
“今今。”
戚凤阳难过?地坐回?去,小心翼翼握住他的手。
宽大?而滚烫的掌心,还是同从前一样。
“别走。”
她苦涩地笑起来?,靠在他身边,轻轻道:“不走,不走。”
……
清晨的第一缕光照在氤氲的香炉上,为寥寥清烟着了颜色。
李香庭沉沦在一个漫长而美妙的梦里。
在那里,没有战争,没有离别,他们建了间小茅屋,在门前种满了鲜花和果?树,每天黏在一起,一个画画,一个写作。
他们时常穿过?幽深的森林去看日落,爬上最高的山头看星星,跳入深邃的河里摸石头……
还养了两匹马和一条可爱的狗。
一天,他们骑马去更远的地方。
那是一片茫茫的荒野,几?乎寸草不生,一路上尽是稀奇古怪的枯树。
李香庭不时便停下拍照。
陈今今就在一旁耐心地等?待。
跑着跑着,他们来?到一座破旧的古寺。
李香庭觉得似乎在哪见过?它,可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于是,陈今今带他走进空荡荡的佛殿。
精妙的壁画像翻涌的海浪涌入他的胸膛,他隐约听?到身后有人呼唤自己:
“李苑。”
“李苑。”
他回?头,却看到陈今今笑着对自己说:
“李苑,我骗你的。”
“我喜欢看你画画、写文章,喜欢听?你嘟嘟囔囔地念经?,喜欢意气风发的你,也喜欢遁入空门的你。”
“你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