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边的草丛传来虫子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时叫一声,打破寂静的夜。
“筠筠,等小程好些?,你跟他们一起去延安。”
邬长筠微微垂下眼?眸,没拒绝,也没答应。
“说好的。”杜召看向她,“麦子。”
邬长筠与他对视,眼?里多了几分肃然。
“作为上级直接下达给你的第一个任务,护送好他们和胶卷抵达延安,能?完成吗?”
邬长筠沉默地注视他,良久,笑着?答应下来:“能?。”
夜更深些?,万家灯火皆熄。
杜召进了陈修原房间,直接躺到他身边。
陈修原还没睡着?,刚要同他说话,杜召递过来一盒胶卷。
他接了过来。
“收好了,在冷冻室拍到一张照片,一个记者,从前?随军过,不在了。”
“被冻死的?”
“具体死因不清楚,身上有多处骨折。”
陈修原眉心紧蹙,心中万分沉痛,将东西收好。
“能?不能?构成证据再说,先交上去。”
“好。”
杜召疲惫地闭上眼?睛:“你跟着?去延安?”
“不去,等小程好点,让他们三?个带去。”
“能?行吗?”
“老许是老兵了,善于伪装,放心。”
“嗯,睡吧,几天没睡,困。”
陈修原本想再多问问,见他合上眼?,便把话咽了回去。
……
第二天上午,白解等人回到城里。下午,住在医院的伤兵好转了些?。
此地不宜久留,他们便准备离开了。
分别之际,没有依依不舍的缠绵,也没有一句煽情的话语,所有人都平静而严肃,只道:
“一路平安。”
杜召出来太久,得?尽快回沪江,陈修原的假期也不多了,不能?再送他们一程。
三?人在街头目送战友们远去。
陈修原负手而立,喃喃道:“你觉得?她会老实听话吗?”
杜召:“不会。”
白解:“我也觉得?。”
陈修原睨向杜召:“那?还让她跟去。”
“万分之一的希望也得?试试。”杜召转身,兀自前?行,“走吧,回我们的战场。”
……
陈修原得回趟老家,带些东西作掩护,途中便同他们分路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