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吻她的长发。
可是阿铃,对不起了。
起风了,湖水开始发出阵阵微妙的涟漪声,很轻很轻,不明不灭的月亮挂在空中,伏抑的夜色染得他的双瞳更黑,更深。
“天黑了呀。”
怀中人醒了。
她揉了揉眼,坐了起来,“你怎么不叫我。”
他淡淡的看着她,深邃的眼很柔和,“想让你多睡会。”
阿玲看着他深深的目光,笑了,伏下身去,贴着他的脸,“看什么呢。”
他揽住她的腰,阿铃力一散,整个人趴在他身上,“看你啊。”
阿铃笑,“我好看吗?”
“好看。”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不过三秒,捂着她的后脑勺,把她的脸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是啊,开始害怕,害怕直视,害怕面对。
“你怎么了?”她柔声问。
许邵东深嗅一口气,轻轻的唤了声她的名。
她要起身,又被他的手压了下去,没办法,只好躺在他的胸膛上,夜静极了,阿铃侧着脸,听他的心跳声。
“阿铃,我们以后不做这个了好吗?”
“为什么?”
“我们回老家,我画画,你带孩子,我卖画的钱够养你了,我们就做一对平凡的夫妇。”
阿玲笑,“好啊。”
“或者我们一起去飙车,去沙漠,去越野。”
阿玲笑,“好啊。”
“再或者,我们去浪迹天涯,一生自由自在,好吗?”
她还在笑,依旧是一声“好啊。”
无论做什么,无论去哪里,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愿意,只要和你在一起。
她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弯了嘴角。
刚要说话。
“去自首吧。”
她缓缓睁开眼,笑意淡了下去,目光落在一棵随风摇摆的小草身上。
它脆弱,渺小,不堪一击。
“你这种情况,最多三年。”
阿铃抬起头,淡淡的看他。
“shao?”
他侧过脸,紧闭眼。
阿铃坐起身,掰过他的脸,“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没有。”
阿铃蹙着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许邵东坐起身来,抱住她,“阿铃。”他低着眼,声音低沉,“就三年。”
她轻抿着嘴,不动声色,像个僵尸一样被他搂着。
他拧着眉心,紧抱着她,“我也是毒枭。”
“虽然我帮助警方破案,我自首,可我还是会坐牢。”
她看着平静的湖面,心灰意冷。
“估计我也就在里头几年,你等等我,好不好?”
她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