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呈眸光无奈追随着她撑起小伞,匆匆朝沈时礼银色宾利奔去的背影。
直到她收伞上了车,他才敛眸轻叹了口气,转身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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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芋坐上沈时礼的?副驾,没好气地觑了他一眼说:“要不是有暴雨预警,我才不想?要坐你的?车走?。”
“花的?事,是我的?错,对不起。”沈时礼骨节分明的手轻握了下方向盘,语气诚恳道。
“哦,但我不想说没关系。”池芋拗过脸,看向了窗外。
见她这个气一时半会也消不了,沈时礼也没再多说什?么,只默默将她送到了公寓楼下。
“稍等,我帮你拿行李箱。”沈时礼熄了火,解开了安全带。
“用不着,你后备箱打开就可以了。”池芋没搭理?他,直接推门下了车。
此时的风雨比两人从池呈家离开时又大了不少,池芋手中的?小伞刚撑开,就被狂风给吹翻了过去。
“啊!”她手忙脚乱地掰着伞面,脸上全是被风吹来的?雨水。
“你先坐回车里,等我拿行李。”沈时礼眉头深蹙了下,赶忙绕到她身边,将手中的?大伞稳稳撑在了她的头顶。
“嗯……”狼狈不堪的池芋也顾不上和?他闹别扭,匆匆退回了车里。
一边擦着脸上的?雨水,一边在后车镜里看着沈时礼打开后备箱,拿出了她的?行李。
“我先把你行李箱送进公寓,再回来接你,不然一起走箱子肯定会淋湿的。”沈时礼回头?和?她打了声招呼。
“好……”池芋点了点头?,有些?懊恼地看了眼自己手中被吹散架的?小伞。
心想这台风来得也太不时候了,她都?没法再拒绝他。
很快,沈时礼送完行李箱,重新回到了车前。
“走?吧。”他骨节分明的手将伞往副驾门口倾了倾,高大的?身躯就像是一堵墙,帮她挡掉了一部分?的?风雨,莫名让人觉得特别有安全感。
“嗯。”池芋抿唇下了车,想?和?他保持一点距离,奈何风雨实在太大,她只能紧贴着他走?,才不至于?被淋湿。
等两人快步走?进公寓后,池芋才发现他因为伞一直都在往她这边倾,他身上的?白衬衫已经湿了大半,轻薄的?布料贴在皮肤上,隐约透出了他流畅的肌肉线条。
池芋不禁视线被烫了下,挪开眼神,嗔他说:“你怎么撑的伞啊,怎么淋成?了这样。”
“没关系,你没淋到就行。”沈时礼语气淡淡,稍微拿纸巾擦了擦身上的?水。
可能是公寓大厅空调冷风开太大,他别过脸,轻微打了个喷嚏。
看着他微微颤动的长睫,池芋一下子又心软了起来,纠结片刻后,抿唇说:“算了,你先跟我上楼用吹风机把衣服吹干点吧,不然你这么回去弄感冒了,回头?又要赖上我。”
“那麻烦你了。”沈时礼抬起眼,面色平淡地道了声谢。
等她转身带着他往电梯间走?时,他唇角才轻轻扬了下。
幽黑眼底浮起了愉悦的笑。
一进家门,池芋就将沈时礼赶去了卫生间。
然后从储物柜里拿出吹风机,塞到了他的?手里:“你自己吹,我还要收拾房间,没空管你。”
说完,她就一脸冷淡地退出卫生间,关上了门。
生怕他察觉她对他的心软关照。
几天没人住过的?家里,地板上已经浮上了一层薄灰。
池芋拆完行李箱,就想去卫生间拿拖布拖一拖,结果一推开门,就撞上了裸着上半身在吹衬衫的?沈时礼。
“……你怎么又不穿衣服!”池芋耳根烫了下,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落。
“这?样吹会比较快,而且你不是门也帮我关起来了,我也不知道你会突然进来。”沈时礼关掉手里的吹风机,无辜看向了她。
“……”池芋嘴角抽了抽,没好气地说,“我进来拿拖布,你让让。”
“哦。”沈时礼侧了下身子,池芋垂着?头?,尽量不去瞄他流畅健美?的?腰腹,快速伸手去够了下立在水池台边的拖布。
却因为太慌乱没能拿稳,拖布一下子被她带倒,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沈时礼的胸前。
“……”沈时礼不由低笑了声,骨节分明的?手扶起了拖布,阒黑眸光看向了定格住的?池芋,似嗔非嗔说:“故意的??”
“不是?,就不小心。”池芋慌忙摆了摆手。
垂下眼?帘时瞥见他胸前冷白的皮肤泛起了一块淡淡的?红晕,不禁更觉局促,又磕巴补了句,“虽然我是?很生你的?气,但也不至于要拿拖布打你。”
“如果打我能让你解气的?话?,我也不介意。”沈时礼轻笑了下,将手中的?拖布递给了她,眸光幽邃蛊惑,仿佛在邀请她动手。
“……”池芋不禁心跳晃了下,飞快从他手中夺过拖布,“我又没有s的?兴趣,神经。”
“懂得还挺多。”沈时礼轻挑了下眉梢,语气里多了几分若有若无的?戏谑。
池芋脸一红,舌头?开始有点打结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广义的?,那什?么……”
“什?么?”他低沉嗓音幽幽,深不可测的眸光一瞬不瞬注视着她。
“反正不是?床上的?那个意思!”池芋局促拗了下脸,确实想抄起拖把狠狠揍他两下。
“哦。”沈时礼淡淡应了声,唇边的?笑又扩散了几分。
“你抓紧吹干衣服回家去,我拖完地就要洗洗睡了。”池芋稳稳了心绪,抿唇催他了句,才拿着拖布匆匆离开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