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徐姨是?个信鬼神的人,说什么也不肯再回这别墅住。
而他也不愿再雇其他陌生人,这别?墅就这么?空了下来。
即便每周都有人来做保洁,但?推门进去的时候,还是?让人觉得过于冷清了。
沈时礼打开了头顶的水晶吊灯,华丽的光照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有种难以言喻的虚浮感。
他脱掉黑色的西装外套,有些疲惫地坐到了中央的沙发上,眼神放空地望向了那扇紧闭的卧室门。
关于过去各种好的与不好的回忆一起涌了上来,像是?一部默声电影,在他脑海中交织放映着。
直到听到一旁的窗户发出了嘎吱的声响,他才回过神,偏头看了眼。
许是?上次保洁忘记锁上了窗,这会儿被渐起的风给吹了开来。
潮湿的泥土味扑入,夹裹着发咸的海风,带来了雨水的预告。
沈时礼站起身,走去关窗户时才发现是锁坏掉了。
看来他明天得找人将家里的窗户锁都检修一遍,不然?下周保洁再来,看到锁上的窗户打开,不知道又?要给那?些小报造什么这别墅闹鬼的谣。
莫名的,他想起了某个怕鬼怕得要命的小姑娘。
倘若她今晚也陪在他的身边,那?肯定会让这间冷清的别墅变得热闹起来。
只是?他绝不能告诉她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否则她可能一步都不愿再踏进来。
连绵不绝的细雨下了一整夜。
沈时礼早晨起来?时,天依旧是阴沉沉的,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雾,连窗外?花园里的绣球花都失去了往日鲜艳的色彩。
简单吃了个昨夜买的三明治,他就收拾好行李,准备赶早班的飞机回海城。
但刚走出别?墅的院子,他便在街角瞥见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车前挂着他最熟悉的一串连号车牌。
果然。
沈时礼兀自嗤笑了声,看了眼走下车的司机,淡淡说:“抱歉陈叔,我要去机场了,麻烦你回去跟我爸打声招呼,说我已经走了。”
“哎,我就知道。”陈叔无奈笑了笑?,说,“走吧,我送你去机场。”
沈时礼:“不用,我打?车走就好。”
“还?是我送你吧,不然我这么快就回去,沈总肯定又要责问我怎么没追去机场。”
“抱歉,让你为难了。”沈时礼有些歉意道。
“没事的,他顶多就是说我几句办事不力,又不会真的解雇我。”陈叔宽慰笑?道。
他虽然是他家的司机,但已经跟了沈严河二十来年了,他家的很多事情,他都清楚。
特别?是那段被沈家人尘封起来的灰色往事,他也亲眼见证了。
现在想起,他还觉得那画面太过惨烈和瘆人。
他都不知道当时还是个九岁孩子的沈时礼,是怎么去面对和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