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池芋转头看了看,快步走过去?关上了灯。
办公室瞬间陷入了黑暗,只剩下他桌上的晃动的烛火,和?一旁落地窗外透进的城市灯光。
池芋转过脸,朝他嫣然一笑说:“好了,可以许愿了。”
沈时礼静静看着?橙色的火光,摇曳生?辉地倒映在她清凌凌的眸子里,朦朦胧胧照亮了她桃花般灿烂的笑脸。
一瞬间,他恍惚了下。
久远的记忆像是涨了潮的海水,蔓延上了岸。
上一次有人给他这样过生日,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他从未记得数算过。
或者,准确来说,他是故意选择了遗忘。
因为只有忘记最?初那些温情的时光,他才能去?平静接受后来灰色残酷的命运安排。
烛火一寸寸燃烧着,渐渐融化的蜡缓缓向下流淌着,几乎快要触及蛋糕的边缘。
池芋瞥了眼快要滴落的蜡,又?望了眼?烛光后的男人?。
他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晃动的烛光打在他深邃的眉眼?间,照得他深不可测的眸底忽明忽暗。
虽然他阒黑的眸光投向了她,但池芋觉得他并没有真的在看她。
反倒是罕见地在走神。
而且他眼?神里流露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与寂寥,仿佛此刻不是在过生日,而是在参加葬礼。
池芋心口微微疼了下?,莫名不愿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
她赶紧抬起?手,在他面前挥了挥说:“快点许愿呀,蜡烛都滴到蛋糕上?了!”
沈时礼倏地回过神,眼?底又?恢复了往常的淡漠:“许好了,吹了吧。”
“你自己吹啊!我吹就没用了。”她眨了眨眼。
“……幼稚。”沈时礼嗤笑声,但还是轻轻垂下?头,自己吹灭了蜡烛。
办公室瞬间又?暗了好几分,池芋只能影影绰绰地看到他的轮廓,融进了沉沉的夜。
“嫌幼稚你还自己吹。”池芋撇了撇嘴,不满道。
“你又不肯帮我。”他嗓音沉沉,似嗔非嗔。
黑暗中传来,莫名染了几分暧昧。
池芋不禁心跳晃了下?,抿唇转过身说:“我去开灯。”
她匆匆迈开腿,慌忙之中没看清地上半开的插座盖,结果被结结实实地绊了一跤,整个人?往前趔趄了下?。
“看路。”沈时礼快速伸手,想越过办公桌拉她一把。
奈何她前扑的惯性太大,他虽勉强扶住了她,胳膊还被她带得坠了下?,手肘直接压在了刚吹灭蜡烛的蛋糕上?。
“……谢谢。”
池芋局促地站直了身子,打开灯后才看到了桌上一片狼藉的蛋糕蜡烛和他满是奶油的衬衫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