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悄然缩了回来,凝眸轻喃:“阿姐……”
“别说话。”女人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让我靠靠,就一会儿。”
苏斐没有回答,身体站得笔直,还带着一丝僵硬。
他的怀抱真是温暖,宋思缓缓闭上眼,侧耳倾听着他勃发有力的心跳声。
怦怦怦……
他们之间的距离靠的那么近,宋思感觉到了他心脏的位置,有些羡慕地伸出手,缓缓地摸上了他的胸口。
他的心,鲜活,富有生机。他的体温,暖阳般温暖。
宋思重重地吁出一口气,空荡荡的心房似乎被填满了,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充斥着她的四肢百骸,那股阵痛退散了。
她悄悄地擦掉了额头的冷汗,推开了苏斐的怀抱,头重脚轻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她一边走一边摇了摇手,声音从远处模糊地传来。
“唔,我困了,我要好好睡一会儿,阿斐,你也早些休息吧。”
苏斐怔怔地看着那道好似随时要倒下的背影,晕黄的光线笼罩在他的眼里,让他眼里的疑惑一览无遗,随即,他眼神一闪,眼神重新恢复了平静。
微凉的冷风灌进了洞口,他站在原地,夜风将他青黑的发丝扬起,给他的周身平添了一丝落寞。
宋思这一睡,就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
她知道自己又开始做梦了,可她明知道在做梦,却不舍得醒过来。
那个梦可真是美好啊。
苏斐身长玉立,斜侧着脸,对着她温温的笑,在她愕然的目光里,他主动牵过了她的手,拉着她一起漫步。手心相贴的温暖,抚平了她眉间的冰凉,他们慢慢地走着,走啊走,似乎就要这么走到了地老天荒。
途经一片槐树林的时候,一朵粉白的槐花落到了她的发间。
苏斐的步子一顿,抬手将那朵槐花拾在手心,笑话她:“阿姐,这朵槐花见了你,羞得想要躲起来,却将将落到了你的头上。”
甜言蜜语信手摘来,女人不吃这套,淡淡地瞟了眼他掌心的花骨朵,便移开了目光。男子倒是挺固执,将掌心的槐花别在了她的耳边,后退一步,朝她轻笑:“阿姐,你这个样子真好看。”
本来有些恼怒地女人听到了这句,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就是那么一眼,男子朗若繁星双眸一闪,上前一步,一个如羽毛般轻柔地吻就落到了她的额头。
那一刹,时光定格。
梦就是梦,现实中是她对苏斐求而不得,而梦里,却是苏斐对她追之不及。宋思心下得意,笑的荡漾,守在她身旁的凌烨见状,满头黑线,纵身一跳,骑到了宋思的肚子上,收起利爪的肉垫一刮子拍到了宋思的脸上。
?
☆、凌烨走了
?彼时,宋思正闭上眼,等待着苏斐的吻落在她的唇上。不知道哪里来了一把锅铲,她只觉自己被一股力道拍飞了,身体一沉,梦境就消失了。她怅然若失地睁开了眼,与凌烨圆溜溜的猫眼相对,她吓了一跳,猛然坐了起来。
凌烨眼明手快地跳到了地上,及时阻止了屁股开花的境地。它鄙视地瞪了宋思一眼,朝她龇牙咧嘴,那颗尖利的牙齿在宋思的眼前一闪而过,她没种的将满腹怨气压下了肚里。
真是讨厌,干嘛要拍醒她嘛,她跟阿斐快要亲到小嘴了呢。
宋思愤愤地瞪着凌烨,凌烨那只死猫一无所觉,专心致志地舔着他的爪子。果然是太宠凌烨了,它都骑到她头上来了,宋思磨着牙齿,面无表情地在心里幻想着凌烨被她整的惨兮兮的样子。
正越想越兴奋的时候,身旁突然响起了泉水般清澈的嗓音。
“阿姐,你终于醒了。”
宋思胸口一突,定睛一看,梦里的正主可不就在她身边嘛,刚刚光顾着跟凌烨斗气,反而没有察觉到苏斐的气息。
因为刚才的梦,她有些心虚,不敢跟苏斐对视,只是结结巴巴地道:“阿斐,你怎么在我房间啊?”
难道是她闻到了苏斐的气息,所以才会做那个梦的?宋思老脸一红,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苏斐似乎有些无奈,“阿姐,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你都忘了?”
“啊?”宋思诧异地看了看他,又转头看了看凌烨,眼神有些木讷。
凌烨拉长了脖子,赌气地不去看她。
笨女人,睡得跟猪一样,让它急死了。
对着宋思探究的目光,苏斐肯定地点点头,转而有些忧心地看着她:“阿姐,你是不是觉得身体哪儿不舒服啊?”
“没……没有啊。”
宋思扯起脸皮笑笑,掀开被子站了起来,还在苏斐跟凌烨面前转了一圈,炫耀道:“睡了三天,我现在精力充沛,扛起一块大石头都没问题,看来多睡睡果然是有好处的。”
苏斐无奈地摇了摇头,凌烨的猫嘴撅的老高,竖起的猫眼里却含了一丝焦虑。
它陪着宋思的这几十年来,见证着她一次次的疼痛,怎么会不知道宋思这话不过是个借口。想到这里,它转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苏斐,心想,不知道宋思的疼痛,是不是跟这个男人有关呢。
宋思醒过来后,日子不温不火地流逝着,凌烨仍然对公鸡母鸡“打架”情有独钟,苏斐也仍是隔三差五地往外面跑,但不管出去多久,他总还是会回到这里。
这样的日子好不好呢?宋思一手托腮,一手把玩着手里的红玛瑙镯子,目光悠悠地落到了她的首饰盒上。只见喷着红漆的老式首饰盒中,堆放着各色各样的珠宝,那珠光璀璨的光芒,跟她照明用的夜明珠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