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序眼神带点压抑,他倾身朝着对方压了过去,捏着这人的下巴,眼里的热度越来越浓逐渐转变成了某种浓烈的情绪波动,接着是挣扎,最后勉强忍住,咬牙威胁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想被草死是吗?”
……
而在另一边,从南嫣离开后,季蕴深就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直等到天黑他才出来,然后去了女朋友家的小区楼下。
他想当面跟她解释清楚,他知道这次的事情确实是他的错,没有提前告诉她。
但他跟周柚柚之间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他没有喜欢别人,也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他们之间不存在任何人,他现在喜欢的人只有她一个而已。
他以为自己还来得及,可他在楼下等了很久,等了几乎一整个晚上,楼上房间的窗口却始终没有亮起来过。
莫名的,季蕴深的心中忽然生起一种恐慌,脑子里一直浮现白天女朋友情绪崩溃的模样,还有她说分手时眼神决绝的模样,所有的一切都让他觉得头疼。
季蕴深给南嫣打了很多个电话,一开始是没人接,之后他又发了很多条消息。
一遍一遍地跟她解释今天的事情全都是误会,但所有的消息全都是石沉大海,没有一条得到回复。
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心底越来越沉,胸口处莫名有种说不出窒息感,隐隐有种再也无法挽回的恐惧跟不安。
不会的……应该不会的。他在心底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小误会而已。
嫣嫣从前也因为周柚柚的事情跟他吵过架的,但他们一直都是吵吵闹闹就好了,只要他跟她解释清楚,他们之间还是会跟以前一样。
可是现在她在哪里?为什么还没有回家呢?都这么晚了,她是去朋友那边住了吗?
季蕴深脑海中有无数种混乱的想法一齐涌上了心头,他又开始拨打那些朋友们的电话号码,他认识的有两三个,但每一个打过去都说不知道嫣嫣在哪里。
这让季蕴深的脑子又变成一团乱麻。
最后没办法,他只能抱着某种试试看的心理,去了附近的酒吧之类的场所,到处去找那个可能会出现的身影。
……
这边的季蕴深一整夜都被混乱的思绪折磨,而南嫣那边却是一夜好眠。
等她醒来,就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搂在怀里,对方长手长脚的,搂得严严实实,南嫣被闷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这还能忍?
她干脆一脚踹过去,睡梦中毫无防备的男人就这么被她一脚蹬下了床。
“夏南嫣!”
被踹了一脚的林时序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他已经忍了她一整个晚上了,这一大早地还被人踹下床,这种事情谁能忍受得了。
林时序的脸色很难看,他站起来冷冷盯着坐在床上已经清醒过来的女人,“你一大早的又在发什么疯?”
南嫣没回他。
然后他就看见对面那人目光直愣愣的,盯着床单上那一抹干涸如宝石红的血迹半晌都缓不过神来。
林时序的视线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他也看到了那抹殷红,表情顿时也愣住了。
等南嫣听到林时序的喊声,眼里顿时流露出委屈难过的神色,捡起一个枕头就朝他砸了过去,嘴里还骂了声:
“禽兽,你昨晚都对我做了什么?”
林时序大脑迟钝了半晌,几乎是脱口而出道,“不可能,我没做到那一步。”
“那怎么会有血的?”
南嫣眼眶瞬间红了,恨恨瞪他,“你个禽兽,分明就是趁我喝醉了,然后对我做这种事情的,我真是看错你了。”
林时序觉得有些不对劲,昨晚那女人胡乱纠缠不休,他最过分也就是咬了她肩膀两口,这血根本就不是他弄出来的。
偏偏床上那人委委屈屈哭着,好像他对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一般,要是他真做了也还好,可偏偏他昨晚忍了一整晚,根本没碰她分毫。
林时序直接走过去掀开被子,原本还想检查一遍到底是不是昨晚睡梦中的自己干的坏事,结果被子一掀——
就看到那女人的短裤沾了不少血迹,两条修长白皙的腿上也全是血,她稍微一动,大腿内侧的血液就一股一股地流出来。
就连底下的床单也被染得血迹斑斑。
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女人来例假了,不仅如此,她还把他的床单给糟蹋了。
而南嫣看着裤子上的惨状,也愣了一瞬,她这下也反应过来了,然后抬头,跟林时序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她怕这人待会发起疯来能把她掐死,愣是坐在原处不敢动。
然后她就看见那人皱着眉,没好气地问了一句,“你自己来例假都没感觉的吗?”
“好像……是没有。”
南嫣心里想说,其实也不是毫无感觉的,毕竟底下湿湿滑滑又热热的,跟睡完之后的感觉其实也差不多。
她看上去有点委屈。
林时序这回真是被对方折服了,看她就这么安静地坐在床上没敢动弹,两只腿弯曲着,裤子上都是殷红的血迹。
原本白色干净的床单上此刻也全是血,有些干涸的地方都已经变成深红色了。
说实在的,他还真没亲眼见过女人这里流血是什么样子,教科书上倒是见过不少,毕竟是学医的,不可能连这点生理知识都不懂,但实实在在的情况就只有这么一次。
原本还以为很脏很难以接受的,但现在看来似乎也没那么的难以容忍,不过是正常的生理代谢。
林时序直接将床上的人抱进浴室,又拿出湿纸巾给她擦拭着腿上的部分血迹,剩下的她自己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