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话外都在提醒着萧观雪那日发生的事情,只盼他别再一时糊涂,又被这女子的花言巧语和满腹算计给欺骗了。
果然,听到这些,萧观雪面容又淡了些,他倒是没说什么,不过看向南嫣的目光却有些冷淡。
她方才的话好像还没说完……
而南嫣看到从里屋走出的苏茉以后,脸色更是白了又白,有那么一瞬间,她身体虚晃着轻颤了两下,最后扶住身后的柱子才堪堪站稳。
她转过头,眼底流露的神色让萧观雪觉得莫名不适,她死死盯着他,“她在你屋里做什么,你们做了什么?”
萧观雪闻言皱眉,尤其是南嫣的眼神充满怀疑与不信任,好像他和苏茉真做了什么苟且之事一般,一时间只觉得胸口气闷恼怒。
难道在她眼中,他便是这样的人吗?她未免也太瞧低了他!
“你以为我们在做什么,就算我们真做了什么又与你何干?难道只允许你同你的阿遇哥哥不清不楚,便不许我与旁的女子拉拉扯扯吗?”
萧观雪深吸一口气,声音愈发冷漠,“顾南嫣,别说我们毫无关系,就算真的有,那也是互相利用而已,此刻你又是以什么立场来说这种话的,你管的未免也太多了!”
他不想再掺合她和谢遇之间的事情了,被骗一次已经够了,他不想再输第二次。
此时的萧观雪是真动了气,因而说出的话也是毫不留情。
而南嫣则被气的脸色发白,她死死攥紧手指,指骨捏得泛白,正要开口说话。
余光却瞥到苏茉手里拿着的那枚小荷包,登时睁大了眼睛,眼里露出一丝不敢相信的绝望。
“那荷包……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荷包?
萧观雪微怔,低头瞧见苏茉手上握着的那枚荷包,他下意识地捏了捏袖口,发现是空的,这才想起方才收拾东西时不小心摔了药箱,想来应该是那时候落下的。
他皱了皱眉,想解释清楚但又觉得不能让她瞧低了自己,便只说了句,“那是我的东西,与你有什么关系?”
“那是我的!”
南嫣下意识地喊出声,此刻更是被气得浑身发抖,她眼眶通红,“那是我的玉佩,是她偷了我的东西对不对?”
南嫣猛地抬头,眼神恶狠狠地瞪向苏茉,“苏茉,你是不是就喜欢偷别人的东西,你不知道那是我的玉佩吗?你拿在手里不觉得隔应吗?你就这么不要脸面,别人的定情信物也要偷?”
“够了。”
萧观雪眸光冷凝,听到那句定情信物登时觉得嘲讽无比,明明是她不要的东西,却被硬生生说成是两人的定情信物。
简直可笑!
眼见南嫣说的越来越过分,而苏茉则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端端的被人污蔑成不要脸面的小偷,气得脸颊通红。
他当即出声打断了她,“顾南嫣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那玉佩是我给她的,谁说她是偷的。”
听到这话,南嫣身体猛地一僵。
随后她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眸,眼眶里的泪水几乎要溢出来,“你……给她的,你把玉佩……送给她了?”
萧观雪对上她那双通红的眼睛,只觉得胸口一阵窒闷,让他下意识地别过脸去,冷声道,“是又如何,难道你不要的东西,还不准我送给别的女子?”
南嫣霎时只觉得有什么在脑袋四周轰然炸开了,炸得她头晕目眩,身体也跟着虚晃了两下才看看站稳。
她伸手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只觉得胸口疼的愈发厉害了,勉强扶住了一旁的门框才没让自己当场出丑。
她哽声道:“所以,你要……娶她?”
萧观雪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不过这话从她口中问出,还是让他觉得胸口有些不适,只沉声道,“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也就是这句话,让南嫣再也忍不住了。
她抬眸,眼神满是怨恨的盯着他,“当然跟我有关系,那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怎么可以给别人……”
话还没说完,她便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也不知她是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了苏茉的手臂,然后使劲掰开她的手指,口中还不停重复着,“是我的东西,那是我的东西……”
苏茉压根没想到顾南嫣会当场冲过来,而且她身上还有伤,被南嫣这么一掐,手臂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脸上瞬间露出痛苦的神情,一时间竟也忘记了挣扎。
而身旁的萧观雪见了这幕只觉得这女子是越来越过分了,从前便知道她性子骄纵,蛮不讲理,如今当着他的面还敢这般明目张胆地行凶,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他一把抓住南嫣作乱的手腕,用力一拽,猛地将人甩开,同时呵斥了一句,“顾南嫣,你闹够了没有!”
这一甩,他也没想到南嫣的身体会不受控制向后摔倒,手臂重重磕上了门槛,而那手中的荷包也随着动作一同砸到了地上。
“啪”地一声。
手指磕到碎石上,玉石撞击地面的声音响起,而那枚玉佩也在顷刻间摔碎成了两半。
那一瞬间,仿佛四周的空气都停滞了。
南嫣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指尖疼得微微颤抖,脸色更是苍白的一丝血色也无,只觉得有股钻心的痛楚迅速在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她用力捏紧手指,似乎想从中寻找一点力气,然而也是徒劳,只觉得身上的力气都被人抽空了似的,怎么也站不起来。
其实萧观雪根本没用太多力,他没想推她,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南嫣近些日子病得太厉害了,她撑着身体在这儿站了片刻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被他这么一甩,此刻更是完全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