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恒默默把涂了指甲油的手指藏起来,问:“还有呢?”
沈让:“别的我还没想好。”
肖恒暗自嘀咕了一句:“不让我化妆,这不是要我命么。”他自知扮女人接近沈让这一点有错,也不敢像往常那样嚣张。
沈让危险地半眯起眼,“你不愿意?”
肖恒赶紧否认:“没有。”
至于床还是要爬的,只是这次沈让学聪明了,在知道肖恒想睡他后,无论肖恒怎么诱惑他,他都意志坚定,不为所动,努力把肖恒踹下床。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三天过去了。
这三天,肖恒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比如每次逛街回来,总能看到有人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张望,还发现有人在跟踪他,次数多了,肖恒意识到这里不安全了。
他知道自己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离开的前一晚,他亲自做了一桌好菜,打算跟沈让好好告个别。沈让不知道他的心思,只当肖恒开窍了,总算知道怎么讨好男人了,便勾勾唇,道:“我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讨好的。”
肖恒没化妆,皮肤细腻没有一丝毛孔,在水晶灯的照射下,整个人白的能发光,而跟他艳光四射的五官相反,他的眼神澄澈透明,“我知道。”
看着肖恒不像以往那样嚣张跋扈,沈让疑惑地皱皱眉,“你怎么了?”
肖恒一本正经地道:“我在红酒里下了春药,一会儿你就会欲火焚身,主动投入我的怀抱。”
噗——
沈让把嘴里的红酒尽数喷出。
这次肖恒早有准备,提前将放在一边的报纸挡在身前。
沈让一边咳嗽一边道:“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嘴上这么说,他还是悄悄挪动了下身体,看身体有没有什么异样,毕竟肖恒这厮还真有可能做出这样卑鄙无耻下流的事情。
“哎呀。”肖恒恢复正常,捂着嘴巴跟沈让抛了个媚眼,语气十分的遗憾:“真的好想睡你一次。”
沈让抽了纸巾擦擦嘴,道:“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我睡你。”
肖恒琢磨了一下可行性,还是不能忍受被压,选了个折中的法子,“要不咱俩互攻好了。”
沈让:“做梦。”
“我就开个玩笑。”肖恒笑嘻嘻地道:“就算我接受,陈子骁还不削了我。”只是他还真舍不得这个男人呢。
沈让哼哼。
当时他哪里知道,就算他以后改变主意想互攻,人家也不给他这个机会了。
沈让喝着小酒,吃着美食,愉快地度过了今夜,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的时候,他有点口渴,叫了肖恒好几声都没有回应。他揉了揉眼睛,起床到客厅倒了杯水,喝水的时候,目光掠过了肖恒紧闭的房门。
以往肖恒要早起化妆护肤什么的,今天都八点了居然还没起床。
沈让觉得奇怪,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敲门,餐桌上的一封信封吸引了他的注意。把水杯放下,沈让撕开信封,把信纸掏出,上面洋洋洒洒写了几个大字:我走了,勿念。
肖恒虽然娘了点,字写得倒是端正有力。
沈让捏着信愣了一愣,一时不明白肖恒写得走了是什么意思。
大厨将热气腾腾的早餐端上来,沈让收起信封,问:“早上有没有看到肖恒?”
“看到了。”大厨道:“我看到他拿了个行李箱走的。”
“哦。”沈让顿了顿,轻声道:“我知道了。”
等到大厨离开,沈让在原地坐了一会儿,起身走到衣帽间,有客厅那么大的衣帽间里,仍然堆了很多肖恒的东西,这次肖恒走的匆忙,很多心爱的东西都没来得及带走。
沈让怔怔地想,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
沈让不是个喜欢伤悲春秋的人,抹了把脸,重新回到了餐桌旁坐下,慢吞吞地用着精美的早餐。耳边没了肖恒的聒噪,真的有些不习惯,沈让埋头默默喝着粥。
半晌,安静的客厅突然响起沈让的一声暴怒:“操,没良心的臭小子,走之前也不跟我说一声。”
家里凭空少了一个人,沈让没心情去公司上班,索性请了个假,窝家里晒太阳。沈让被太阳晒得晕晕乎乎的,干脆把报纸摊在脸上睡了个回笼觉。
霍逸廷来找沈让算账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么个光景:敞开的大门里,沈让躺在藤椅上,报纸遮住了他的脸,阳光肆无忌惮地洒在他的周身,将他整个人都虚化了,看着是那么的不真实。
霍逸廷怔忪地瞧着,心里的怒火不知怎么就烟消云散了。
等到回过神来,他蹑手蹑脚地去客厅帮沈让拿了条薄毯,轻轻盖在沈让的身上。许是这一点动静惊醒了睡梦中的男人,只见对方把报纸拿下,眼皮微动,慵懒的声线从嘴里含糊地道出:“回来啦。”
“嗯。”这一刻,霍逸廷完全忘了自己的来意,只是享受着跟沈让沐浴在同一片阳光的时刻。
沈让眯了眯眼,随即缓缓睁开,刺眼的光线让他看不清来人的脸,他下意识地重新闭上,等到眼睛适应了光线的强度,他才看清霍逸廷的脸。
“原来是你啊。”
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失望。
霍逸廷敛眸,收起不该有点的情绪,语气冷硬地开口:“不是我你以为是谁?”
“没什么。”
沈让稍稍坐起身,把手捂到嘴边打了声哈欠,“你来干什么?”
“你说呢?”
沈让皱眉,“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霍逸廷重重哼了声,“我车子半路上抛锚了,我打电话给你,你为什么不停下来。”荒郊野外的,半个人影都没有,他跟沈思然不得不徒步走了五个小时,腿都差点走断了,终于拦到了一辆车,让人带他们回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