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醉了的缘故,青年脸上浮现两团薄红,挺直的鼻梁像是出自上帝之手的艺术品,嘴唇也像花瓣一样,颜色自带粉色,微微嘟起,像是在等待着谁亲上去。
沈让知道,当他睁开眼时,那双狭长的凤目波光流转,摄人心魂。
好家伙,他居然被肖恒,不,是陈子骁当成傻子骗了这么久。
难怪他之前看到肖恒时,就觉得他跟陈子骁有几分相似,但是脸型跟五官在肖恒鬼斧神工的化妆技巧下,只像了两三分,再加上声音虽然中性,跟陈子骁磁性的声音完全是两种音质。
能够变换声音,而不会给人刻意感,这只能用天赋来解释了。
至于喉结,有些女生太瘦了也会有喉结,所以他才没有怀疑。最关键的是,谁能想到一个男人闲着没事扮女人玩啊。
沈让又气又怒,恨不得上前把陈子骁揍一顿,好在他理智还在,他不能跟陈子骁撕破脸,爷爷对他的“女朋友”很满意,他不能让爷爷失望,至于陈子骁为什么要扮女人接近他,等陈子骁醒了,就什么都清楚了。
就在沈让冷静思考着对策时,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沈让,开一下门,你爷爷他让我给你送一床被子。”是霍逸廷的声音。
大叔
沈让顿了顿,回身看向肢体横沉在床上的男人,这样的情况下,肯定不能让霍逸廷进来。他咬了咬牙,胡乱把假发重新给他戴上,并将他翻个身背对门口的方向。
至于假月匈跟那一盆看不清颜色的水,沈让直接踢到了床底下。
在沈让毁尸灭迹的这一过程中,杵在门口的霍逸廷似乎有些不耐烦,不断敲门,嗓音也提高了好几个分贝:“沈让,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开一下门。”
沈让只得扬声回应:“我马上就过来。”
沈让想了想,拉过被子盖到青年的月匈口,裙子一掀,适时地露出两条修长匀称的长腿,末了,沈让拨了拨头发,解下衬衫的纽扣,一副刚从床上爬起的模样,趿拉着拖鞋过去开了门。
门外霍逸廷抱着一床被子,表情有些不快,“怎么那么慢啊。”
沈让道:“刚才困了就趴在床上睡了一会儿。”
说着,目光落到霍逸廷怀里松软的被子,“给我吧。”
霍逸廷下意识地避开了沈让的伸来的手,目光一凝,缓缓看向沈让,不,准确来说是看向沈让袒露的月匈口,只见白衬衫的扣子几乎完全解开,只留下了最后一两颗,衬衫要落不落地挂在男人的身上,露在外面的蜜色的肌理性该死性感。
穿这么暴露是要勾引谁?
霍逸廷嘴角一抽,目光越过身上的肩膀,落到了床上躺着的人身上。只开了一盏床头灯的缘故,屋内的光线暧昧迷离,柔柔地笼罩下来,勾勒出了床上那人堪称完美的好身材,尤其是露在外面的那一双腿……
把抱着的被子一股脑儿地塞到沈让的怀里,霍逸廷两手交叉环于胸前,冷笑一声,道:“沈让,你真是好兴致啊。”
沈让微笑:“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进去了。”
说完这话,沈让抱着被子进了屋,并准备把门带上,就在这时,霍逸廷突然握住了门框,阻止了沈让关门的行为。沈让心头一跳,却听霍逸廷一字一顿,从牙关里挤出来了一句话:“你真的喜欢上她了吗?”
沈让还以为霍逸廷要闯进来,吓了一大跳,听到这话,他悄然舒了一口气,道:“是的。”
“那你以前——”
似乎是遇到了难以启齿的话题,霍逸廷用力咬住了嘴唇。
沈让等了一等,然后就听到霍逸廷仿佛自言自语地轻问:“你以前有没有喜欢过我?”沈让之前跟他说过的话,像刀子一样戳着他的心,他不相信这只是一场游戏,沈让对他一点喜欢都没有。
“这对你重要吗?”
沈让觉得有点好笑,事到如今,纠结这种事有什么意思。
霍逸廷垂下眼,眼神落到了地面,低低地道:“我就是想知道。”
“喜欢过。”如果霍逸廷纠结的是这个,所以才一直跟他作对的话,沈让不吝啬于解开他的心结,“你满意了吗?”
“我……”
霍逸廷正要说话,只听啪的一声,房门在他面前重重阖上。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心里袭来的钝痛,又开始一寸寸地折磨他的心脏,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自嘲一笑。霍逸廷,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要问喜欢不喜欢呢?他跟沈让都有喜欢的人,这样不是最好的结局了吗?
沈思然躲在了一个黑暗的角落,将刚才一幕收入眼底。
他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也目睹了霍逸廷痛苦的样子,这一次,他没有再上前,而是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沈让并不知道屋外两人复杂的心境,他耷拉下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瞪着床上睡死过去的男人。一想到他这段日子以来的白痴行为,沈让就气的抓狂。
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沈让恶向胆边生,怒气冲冲地上前,甩掉拖鞋,朝着对方的屁股踹了两脚。等到胸口的恶意疏散了一些,沈让蹲下身,从床底下把脸盆拉出来,端到洗手间到了,随后草草洗了个澡。
虽然很气,这一觉沈让睡得还是很香,可以说是一夜无梦。
沈让是被人一阵大力摇醒的,他闭着眼,不高兴地拍了下对方的手臂,“干嘛!”
“你把我的月匈弄哪儿去了?”
耳边响起一道阴恻恻的男声,沈让总算是想起了什么,猛地睁开了眼,然后跟压在他身上的青年大眼瞪小眼。差不多一分钟后,沈让不客气一巴掌糊上了对方的脸,“什么月匈,你说的那对硅胶假胸吧,应该掉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