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你是一定要跟我作对了?”
将沈让护住肖恒的那一幕收入眼底,霍逸廷忽略心里的那一丝钝痛,怒极反笑,一张俊美的脸孔极为扭曲。
“搞清楚。”沈让冷冷道:“是你一定要跟我作对。”
鬼知道这个霍逸廷到底在想什么,从他提分手,到解除婚约这段时间里,每次跟霍逸廷碰面,霍逸廷总会主动来招惹他挑衅他,好聚好散难道不好吗?
他很心累好不好!
“我什么时候跟你作对了,一直以来,不是你在折腾吗?一会儿包养小白脸故意气我,一会儿又跟女人搞在一起,你变脸变得这么快,有当我是你的未婚夫吗?”
霍逸廷气昏了头,什么话都往外蹦。
这话一出,沈思然低着头不说话,斜长的刘海遮住他的眼角,看不出脸上的表情。
肖恒语气凉凉地纠正道:“是前未婚夫。”
霍逸廷一噎,不客气地道:“我在跟沈让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
肖恒性格素来强势,听到这话,当即拉下了脸,“你不过是沈让的前未婚夫,你有什么立场指责我们,你当初跟沈让的亲弟弟搞在一起的时候,有想过沈让是你的——”
“好了。”沈让冷冷打断道:“别跟疯狗讲道理了。”
霍逸廷面色铁青,“沈让,你居然说我是疯狗。”
他作势要上前理论,一直没出声的沈思然用力拉住了他,“这里是半山腰,你们要在这里打架吗?是不是要掉下悬崖,大家一起死才开心啊。”
霍逸廷听了,这才冷静下来。
沈让跟肖恒道:“我们走。”
肖恒神色轻蔑地瞟了眼霍逸廷,点了点头,“好。”说完这话,他率先迈开脚步,主动拉着沈让离开这里。
等到两人离开了霍逸廷的视野,沈思然无力的声音穿到了霍逸廷的耳里:“逸廷哥,你到底怎么了?你知道你刚才像什么样子吗?”
霍逸廷气焰没有刚才那么嚣张,低着头,声音很轻地问:“我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像只疯狗吗?”
“是。”沈思然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现在一跟我哥碰上,你就会失去理智。”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霍逸廷看向远处,山峦高高耸立,直插云霄,天空暗沉沉的,就像他此刻的心情,“我只是控制不了我自己。”
他也很讨厌现在的自己。
看到沈让没有他活的那么好,他就很不开心,他宁愿沈让回到以前卑微讨好的样子,虽然那个样子很烦,但总比现在这样要好。
半晌,霍逸廷低低的仿佛自言自语地出声道:“我是不是很贱?”
没有人回答他。
沈思然没什么情绪地看着霍逸廷,心想,他自己何尝不贱,非要抢不属于他的东西,现在好了,在他付出了那么多后,根本不甘心放霍逸廷自由,就是死,他们也要死在一起。
这一厢,沈让跟肖恒往下山的路走去。
肖恒道:“真是扫兴,居然会遇到霍逸廷,可惜没能看到山上的枫叶。”说到最后,他的语气不无遗憾。
“没事,下次还有机会。”沈让安慰道。
视线不经意扫到肖恒手腕上戴的手镯,沈让语峰一转,道:“回去后就把这只手镯拿下来给我吧,别给我弄坏了。”
肖恒听言,一副害怕被沈让抢走的模样,宝贝似地捂住那只质地极好的镯子,“这是爷爷给我的,给了我的就是我的。”
沈让黑了脸,“这是给我未来媳妇的,你是我媳妇吗?”
肖恒瘪瘪嘴,用商量的语气道:“那回去后,你让我带几天好不好?”这只玉镯可是古董啊,光泽度还有水润度都是一流的,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玉镯。
沈让干脆拒绝:“不能。”
“小气鬼。”
沈让想了想,道:“这样吧,你把镯子给我,我就把那条红宝石项链送你。”
这笔买卖如果换做以前,肖恒想都不用想就选项链,但是这只手镯很有意义,只有沈让未来的另一半才配拥有,想想还有点舍不得。
“那条红宝石项链是我花八千万买来的,我不喜欢珠宝,又没有女性朋友可以送的,只好便宜你了。”
听到这话,肖恒还是有点犹豫,他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犹豫的。
“行不行。”沈让在一边催促:“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肖恒咬咬牙,不情不愿地道:“那好吧,等回去我就把玉镯给你。”
沈让点点头,不忘郑重叮嘱道:“小心点戴着,千万不要磕到碰到了。”
肖恒摸摸镯子,“知道啦。”
说来也巧,两人刚回到屋里,下面就下起了雨,雨势很大,哗啦哗啦的,不一会儿就下起了瓢泼大雨。霍延松站在门口观望着雨势,问刚回来的沈让:“阿让啊,你们回来时有没有看到逸廷跟思然啊。”
沈让对霍老爷子还是很敬重的,不敢撒谎,道:“刚才爬山爬到一半,看到他们了,我看天快要下雨了,就带肖恒先回来了。”
“这样啊。”老人背着手站在门口,叹了声:“这雨下的那么大,他们肯定要淋湿了。”
沈让安慰道:“您别担心,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乡下的路并不好走,尤其是下雨时,地上泥泞不堪,而且外面小路很多,出去送伞根本不现实。沈老爷子虽然看不惯霍逸廷他们,但是雨下的那么大,不免开始担心他们的安全。
众人纷纷守在门口,差不多过了半小时,大雨中两个相互搀扶的人影越来越清晰,正是霍逸廷跟沈思然。两人进屋的时候,全身都被淋湿了,雨水顺着裤管往下流淌,不一会儿就在地上积了一滩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