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浩的夫人叶芳正在神情庄重地给各路神圣敬香。
这时,冯浩轻轻地推门进来了。
夫人的侍女想给冯浩打招呼,让冯浩给制止了。
佛门净地,不宜大声喧哗,需要安静和虔诚。
过了一会儿,冯夫人敬香完毕后,看到冯浩如此文明地进来了,就和他点头示意。
冯浩也点点头,随后表情庄重地拿起三根香,点着,走到救苦救难的观世音面前,把香插到香炉里,虔诚地磕了一个头。
“老爷,请喝茶。”冯夫人给冯浩端上一杯热茶。
“好的,谢谢。”冯浩接过茶喝了一口,然后眼含热泪地说,“夫人,今天是艾政兄弟遇难十周年的日子,我特意来给救苦救难的观世音上三炷香,希望观世音保佑艾政兄弟早日修仙,保佑夫人早日能和两个女儿团聚。”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冯夫人听到这话,感动得泪流满面。
“夫人,佛堂的装饰已经十年了,我觉得也应该除旧换新了。”冯浩小心翼翼地说,“京城最好的刺绣门店彩锦坊,我已经打了招呼,只要你同意,她们随时可以来佛堂置办新的装饰。”
“谢谢老爷。”冯夫人听到冯浩的安排,内心更是充满感激,“老爷,别的都没事,就是观世音刺绣有点儿破损了,如果你有心,可以让彩锦坊的师傅重新刺绣一幅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图。”
“当然有心。”冯浩随即命令家丁,“去彩锦坊一趟,让她们赶紧派一名最好的师傅,来你家夫人的佛堂议事。”
“是。”这位家丁答应一声出去了。
“夫人,佛门净地,我就不打扰了。”冯浩谦卑地说,“今天晚上我让厨房做了一桌上等的酒菜,夫人,我要庆祝你我相逢十周年。”
望着堂堂吏部尚书、既温柔又体贴的丈夫,叶芳幸福地点点头。
就在冯浩走了没有多大一会儿,家丁领着彩锦坊最好的刺绣师傅艾玉蓉,来到了冯夫人叶芳的佛堂。
艾玉蓉首先给冯夫人行了跪拜大礼,“见过夫人。”
“快快请起。”冯夫人谦虚和蔼,一点儿也不拿一品夫人的架子。
艾玉蓉站起身来,她望了一眼冯夫人,冥冥之中感到格外亲切;冯夫人也看了一眼艾玉蓉,内心更是感慨万千,因为自已走失多年的两个女儿也都是差不多的年龄。
冯夫人颤颤巍巍地拿出原来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图,详细地给艾玉蓉介绍这幅图画的刺绣要点。
“呀,”艾玉蓉心里暗暗敬佩,“想不到堂堂的一品夫人也是一名刺绣行家。”
介绍完毕,就在艾玉蓉起身要走时,冯夫人极力挽留,要让她吃了饭再走。
艾玉蓉实在拨不开面子,就坐下来简单地吃了几口。
“夫人,”艾玉蓉说,“想不到您对刺绣这么精通。”
“实不相瞒,”冯夫人笑了笑,轻轻地说,“这幅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就是我绣的。”
“啊!”艾玉蓉大吃一惊,这刺绣的手艺可是拔尖中的拔尖。
“夫人,”艾玉蓉小心地说,“这新的救苦救难观世音,用不着我们了,您也可以绣啊。”
“不了。”冯夫人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我有十年没有动针线了。”
“啊!”艾玉蓉更是吃惊,“您这么好的刺绣手艺,有十年不动针线,那不是太可惜了。”
“我不动针线,”冯夫人说,“是不想回忆过去那撕心裂肺的岁月。”
“嗯,我明白了。”艾玉蓉知道不能再讨论这个话题了。如果再讨论,冯夫人就会哭天抹泪,自已也会非常尴尬。
停了一会儿,忽然,冯夫人问:“咱们说了这么一大会儿话,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夫人,”艾玉蓉轻轻地说,“我叫蓉儿。”
“啊,蓉儿!”冯夫人闻听此言,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大吃一惊,急忙接着问,“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还有我娘。”艾玉蓉回答说。
可能是听说玉蓉家里有娘,冯夫人原先充满希望的心,一下子又失望了,“不好意思,我刚才有点儿激动。”
“没事,夫人。”艾玉蓉非常体谅人。
“这样吧,”冯夫人说,“你先把这幅救苦救难的观世音拿回去,慢慢地研究,等研究好了再动手刺绣。有不明白的地方,你随时可以来问我。”
“好的,谢谢夫人。”艾玉蓉说完,拿着这幅观世音刺绣走出了冯府。
开封府包拯的起居室里!
“公孙策先生,”包拯问,“楚戈的历史背景调查得怎样了?”
此时的包兴,非常兴奋。
他认真地观察包大人、公孙策、展昭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他迫切想知道这十年前的旧案,这些刑侦大佬,如何能剥下层层谜团,最终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包大人,”公孙策说,“根据卷宗记载,艾政和楚戈同时都在江陵府知府冯浩的手下当差,艾政是捕头,楚戈是副捕头。冯浩、艾政、楚戈这三个人的关系非常要好。”
“十年前,艾政被童禄所杀,”展昭分析说,“而楚戈为了杀人灭口,如今又去杀童禄。这童禄知道什么秘密,值得吏部尚书的贴身护卫亲自动手?”
“你们分析的都有道理。”包拯说道,“冯浩现在官居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仍然还把楚戈留在身边,当作贴身护卫。如此委以重任,足可以证明这两个人的关系非同一般。楚戈杀童禄,很有可能就是替冯浩杀人灭口的。”
“啊!”包兴、公孙策、展昭闻听此言,都大吃一惊,“这么说,艾政被杀案还真是和冯尚书有关系。”
“按照推理应该是。”包拯说,“不过,最终还得以证据下结论。”
“是。”大家都明白侦破刑事案件,不是写小说,光靠想象和推理是不行的,这必须得严谨、完整,一切以事实说话。
“继续调查,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包拯说道,“公孙策先生,我觉得咱们还是先去一趟吏部尚书府,察言观色,以便确定咱们新的使劲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