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往西仔细一看,只见阴曹地府的官差也是专横跋扈、穷凶极恶,他们对普通小鬼,动不动就拳打脚踢、棍棒相加。
尤其是阴曹地府西北郊的阴山,这里关押着身犯重罪的孤鬼冤魂,他们动不动就被迫上刀山、下油锅、碾子压、钢锯锯。
包拯他们又顺便往东望了望,只见人世间还是漆黑夜晚,偶尔有的地方灯光点点,那可能是勤劳的人家开始织布纺花、捶米磨面了。
“包大人,”公孙策轻轻地问,“咱们这次还是去酆都城找阎王吗?”
“不。”包拯用手指了指阴曹地府西北郊的阴山,沉声说道,“咱们这次直接去刺探阴山。”
“啊!”公孙策闻听此言,大吃一惊,他轻轻地说,“阴山这个地方,关押着身犯重罪的孤鬼冤魂,他们动不动就被迫上刀山、下油锅、碾子压、钢锯锯。这可是阴曹地府中最荒凉、最恐怖的地方。”
“我感觉柳金蝉很可能被判官张洪关押在这个地方。”包拯说。
“对。”公孙策说,“如果判官张洪不想让柳金蝉的冤魂和咱们见面,阴山就是他们藏人最理想的地方。”
“是。”包拯微微一笑,“咱们到了阴山,估计元宵节凶杀案也就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
公孙策、包兴赞同地点点头。
包拯扇动阴阳宝扇,一刹那,他们一行七人就来到了阴山。
烟雾缭绕、鬼哭狼嚎,阴山确实是一个极度荒凉、极度恐怖的地方。
两个山谷之间,卡着一块儿巨石,上面赫然写着阴山二字。
包拯他们正要准备往里闯,突然巨石后面蹦出一个机灵小鬼。
“你们是谁?哪里来的?为什么要来刺探阴山?”这个机灵小鬼大声问道。
“我们是阳间开封府查案团队。”包兴说话了,他指了指包拯说道,“这位是开封府府尹包拯包大人。”
这个机灵小鬼看向包拯,有点儿怀疑地问:“您真是那位不畏权贵、解民疾苦的包青天吗?”
包拯肯定地点点头,“正是本府。”
这名机灵小鬼在确认眼前的这位就是包拯包大人后,竟然扑通一声给包拯跪下了,“包拯包大人,这阴山现在正囚禁着一名蒙受奇冤的女鬼冤魂,请你为她报仇申冤。”
“啊!”包拯他们听到机灵小鬼的说话后,立刻精神为之一振,“看来,这次来阴山来对了。”
“你是谁?你所说的女鬼冤魂又是谁?”包拯厉声问道。
“我是油流鬼,掌管着阴曹地府所有照明的油灯,该加油时加油,该维修时维修。”这名机灵小鬼有点儿神气地说,“那名女鬼冤魂叫柳金蝉,正月十五元宵节被人杀害掠财。”
“啊!”包拯、公孙策、包兴一听说柳金蝉就在阴山,他们焦躁的心里立刻平和了。
“油流鬼,”包拯和蔼地问,“你不去修灯添油,干你的本职工作,为什么来阴山当看大门的保安了?”
“唉,一言难尽。”油流鬼开始讲述他来阴山当苦差的来龙去脉。
正月十五元宵节,阳间张灯结彩、火树银花;阴间也必须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于是油流鬼必须一个油灯一个油灯地检修,一个油灯一个油灯地添油,忙前忙后、非常辛苦。
最后,他来阎罗殿,正要准备给油灯添油时,突然听见阴曹地府的二把手、判官张洪正在大声训斥一名年轻的屈死女鬼。
“李保和你有仇吗?”判官张洪大声问。
“没有。”屈死女鬼回答说。
“李保和你有冤吗?”判官张洪大声问。
“没有。”屈死女鬼回答说。
“大胆女鬼,”判官张洪大声怒斥屈死女鬼,“人家李保既然和你无冤无仇,他凭什么要杀你?你这不是诬告好人吗?”
屈死女鬼立刻被判官张洪的强大气场吓住了,她不敢说话了。
随后判官张洪命令小鬼先把屈死女鬼押到柴房里等候裁决。
“这个判官,”油流鬼有点儿不服,“他说话也太强词夺理了。人世间的凶杀案、抢劫案都得是有仇有冤才动手吗?这不是扯蛋吗?照他这么说,犯罪的人都是为了报仇才犯罪,他们立刻就都有理了,谁都不用认罪伏法。”
这是,阎罗殿除了判官张洪没有别的小鬼了,只见他鬼鬼祟祟地取出《生死簿》,嘴里还自言自语地嘟囔说:“哼,这名女子要状告李保谋财害命。李保是谁啊?我的亲外甥,我是他亲舅舅,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外甥被黑白无常押到阴曹地府的断头台。我必须想办法救救我的李保外甥。”
油流鬼感到判官张洪要搞下三滥动作,他赶紧躲在屏风后面,悄悄地关注着判官张洪。
判官张洪手拿《生死簿》,急忙翻到正月十五那一页,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正月十五元宵节,祥符县屠夫李保图财害命,用腰带勒死大户小姐柳金蝉。
“这个李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判官张洪埋怨说,“你说你干什么不好啊,偏偏要干杀人越货。要不是你舅舅我是阴曹地府二把手,非得叫你上刀山、下油锅、碾子压、钢锯锯不可。”
可是,埋怨归埋怨,毕竟李保是自已亲姐姐的儿子,判官张洪绝对不可能放手不管他这个外甥的,尽管他犯了杀人越货的重罪。
判官张洪四处张望了一番,发现阎罗殿除了他,空无一人了。
他就赶紧从《生死簿》上把正月十五的那一页撕了下来,然后在下一页重新写上,“正月十五元宵节,祥符县秀才颜查散图财害命,用腰带勒死大户小姐柳金蝉。”
事后,判官张洪把所撕下的那页藏在阎罗殿阎王的宝座之下,可能他认为这个地方是老虎的屁股,没人敢动,一个如此顶级保险的地方,绝对不会被人发现。
然后判官张洪就坐着阎王的宝座睡着了。
油流鬼见没了动静,就开始给阎罗殿的油灯添油。
当他刚刚添好油了,判官张洪居然睡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