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仔细勘察和走访,发现江中系扣尸体的那扇磨盘是祝圣寺的,县衙随即派衙役前去祝圣寺捉拿寺庙方丈玄灵法师。
当县衙衙役赶到祝圣寺时,竟然发现寺庙方丈玄灵法师已经投井自尽。
因此,贵池县县衙认为,江面浮尸案系祝圣寺方丈玄灵法师谋财害命所致,因为凶手已经畏罪自杀。故而请开封府上报朝廷,说此案已经侦破,可以销案存档了。
“包兴,可以说说你的看法。”包拯、公孙策都想给包兴一次表现的机会。
包兴再一次仔细阅读了这份刑事案件的结论书,他觉得这文件写得也算工整、详细、严谨,基本上无可挑剔。
公孙策笑着看向包兴,轻轻地提醒了一句:“注意死者打捞上来时的细节。”
“这具尸体被麻绳系扣在一扇石磨上;这具尸体只是上下浮动,并没有随着江水的流动而漂向远方;死者的右手还紧紧地抓着一把头发,而且这把头发还连带着一块儿头皮;江面浮尸案系祝圣寺方丈玄灵法师谋财害命所致,因为凶手已经畏罪自杀,此案可以销案存档了。”
包兴在大脑里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认真过滤、分析。
“啊!”突然,包兴一声大叫,把大家都吓了一下。
“怎么了?”公孙策问。
“我明白了,”包兴有点儿小兴奋,他激动地说,“死者的右手紧紧地抓着一把头发,而祝圣寺的方丈玄灵法师,肯定是一个大光头,哪里来的头发?”
“不错,有道理。”包拯、公孙策都赞许地点点头。
“公孙策先生、包大人,”包兴得到了这两位刑侦高手的赞许,心情超爽,他继续发表看法,“此案的重要线索祝圣寺的方丈玄灵法师,已经投井身亡,估计侦破此案不容易了。”
“不容易也得侦破!”包拯厉声说道,“再狡猾的罪犯在作案时也会留下证据。我决定赶赴贵池县,审问磨盘!”
“啊!”包兴大吃一惊,“包大人,您要审问不会说话的磨盘?”
“对!”包拯坚定地点点头。
“包兴,觉得不可思议吧?”公孙策笑着问。
“太不可思议了。”包兴有点儿头大。
“跟着包大人好好地学吧,这里面的学问深着呢。”公孙策笑着说。
“是,必须好好学!”包兴大声说道。
贵池县的县衙大堂!
此时县衙大堂的门口早已围满了人。
在头一天,包拯命令县衙的全体衙役都沿着大街小巷、集市村庄,鸣锣传谕:“明天县衙要审问石磨,全县百姓都可前去观摩!”
消息传开,轰动全县:谁都知道磨盘不会说话,包大人要审问石磨,难道他能让石磨说话吗?
所以,今天一大早,从全县各个地方来的男男女女都涌到县衙大堂的门口,议论纷纷,谁也想亲眼目睹包大人如何审问这个不会说话的磨盘。
“我说李头,磨盘是大石头做的,包大人审问它,它不会说话,怎么审?怎么问?”
“张头,你没见过的事多着呢,一会儿好好长长见识吧。”
“包大人可不是一般的官,人家日审阳、夜断阴。妖魔鬼怪都能审,何况这磨盘呢?”
“对,包大人在定远县审过乌盆,在京城审过屈死的宫女、太监,人家最后都把谜案侦破了。”
“一会儿咱们就知道包大人怎样审问磨盘了,肯定又是一段传奇故事。”
“嘘,不要说话了,审问磨盘就要开始了,多看,少说。”
此话一出,大家都停止了议论,纷纷看向县衙大堂。
包拯命令县衙衙役在县衙大堂的门口搭建一个高台,然后自已坐在上面,公孙策、包兴也上去,并立在包大人身后,那扇系扣浮尸的磨盘就放在大堂之上。
包拯在高台上见全县的老百姓来得差不多了,就传令下去,“审问磨盘正式开始!”
台下围观的老百姓都精神了,谁也不肯眨眼,都生怕错过精彩的一幕。
这时,开封府的官兵、贵池县的官兵,都悄悄地把现场包围了,他们严阵以待,一会儿就要捉拿真正的杀人凶手,他们可不肯让这名杀人凶手从现场逃跑。
紧接着,包拯继续下达命令:“审问不会说话的磨盘,需要借助神灵的帮助。因此,凡是前来观看审问磨盘的所有人员,不管男女老少,务必人人头顶青天,手抚心口,戴帽子的摘帽,戴头巾的解巾,挺胸肃立,以敬神灵!”
命令下达后,前来围观的老百姓,纷纷摘下帽子,或者解下头巾,他们积极配合,都期盼审问磨盘精彩开始呢。
包拯、公孙策、包兴坐在高台上,居高临下、仔细观察。
突然他们看到一个头缠黑头巾、脸青眼肿的家伙正要收身缩头,准备往外溜之大吉。
“凶犯,哪里逃?”包拯大吼一声,随即命令这家伙身旁的衙役,“拿下!”
展昭率领的衙役分分钟就把这个家伙抓住了,包兴走向前去,一把扯掉这家伙的头巾,刹那间,江面浮尸案的真相大白于天下。
这家伙的头顶,果真少了一把头发,甚至连头皮也被扯掉一块儿。
高台撤去,县衙大堂江面浮尸案正式开始审问!
全县老百姓都围观在县衙大堂前,争相观看此案的后续审理。
“啪”的一声巨响,包拯把惊堂木一拍,厉声说道,“大胆凶犯,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为什么要杀人抛尸?”
“这?”杀人凶犯还存有侥幸心理呢,“包大人,磨盘还没有说话呢,它也没有指证我杀人,你凭什么说我是杀人凶手呢?”
“大胆凶犯,”包拯望着这心狠手辣、狡猾阴险的无耻狂徒,冷笑一声,他沉声说道:“现在你自已说出杀人的经过,属于自首;如果你现在不说,顽固抵抗,我们就会拿出证据说话,到那时,你就属于抗拒,会罪加一等的。”
“哼,你们少吓唬我。”杀人凶犯还存有侥幸心理呢,“今天你们不说出一个子鼠丑牛、小老鼠上登台,我就要去京城的金銮殿,告你们的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