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锐利的目光稍稍从白越修身上扫过,便又回到了景妃身上。
“妹妹才受了惊吓,还是到榻上坐着说吧。”
遂扶着景妃坐到了外殿的贵妃榻上,厉墨行白越修已经问到了想要的答案,便随即告退。
出了景妃的宫殿后,二人都沉默良久。
直到无人之处,白越修才道:“景妃娘娘与去世的瑞王妃是什么关系?”
厉墨行眼底闪过一丝什么,淡声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大约只是十几年前的旧识,瑞王与瑞王妃在十八年前便去世,此后甚少有人提起他们。”
白越修将手拢在怀里,沉吟道:“我总觉得此次的事情不简单,难道瑞王一家的死有蹊跷?”
厉墨行脑海里此时也在翻江倒海。
记得前世这个时候,他听从皇后的吩咐,打着平内乱的旗号到天境峰一带剿灭幽冥教余孽。
过程中确实遇到了激烈的抵抗,他在战斗中身受重伤,从此落下病根,加上体内的魔毒,就彻底变成了一个怪人。
莫说外人不敢与他靠近,连皇上也渐渐与他疏远
了。
他心头猛然一动。
莫非瑞王之死真的与幽冥教有关?否则好端端的,前世皇后为何会派他去剿灭魔教呢?
如此一想,他眼底忍不住闪过一丝异色。
“你怎么了?”
白越修是何等聪明的人,立刻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厉墨行立刻整理好情绪,不动声色道:“无事,今日时间不早了,明天我们再继续调查吧,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白越修深夜被他叫进宫来,现下这一耽搁,又过了个把时辰,眼看就快过午夜了。
他打了个极斯文的哈欠,道:“明天记得把酒带来,上次打赌你输了,今天还害我没睡成觉。”
厉墨行眼底闪过一抹温色,冲着他的背影道:“知道了。”
之所以对白越修如此信任,也是因为前世落魄之时,只有他还像以前一样关照自己。
哪怕后来他因为种种原因陷入癫狂,做了许多令人发指的事,他也只冷静的提醒他,却不曾借机远离。
目送白越修走远,厉墨行朝芷兰宫的方向看了一眼,犹豫片刻,便抬脚朝前走去。
新月高悬,树叶的阴影在纱窗上不停晃动。
躺在床上的苏意远猛然睁开眼睛,朝落在窗户上的阴影看了一眼。
树影虽然斑驳,但她还是隐约从中分辨出了一个绰约的身影,像是连在树枝上一样,轻轻的上下晃动,却没有一丝不稳的迹象。
她朝那人影看了一眼就轻轻掀被坐起,走到窗边将窗户推了开来。
树上的人回过头,正是戴着人皮、面具的凌王。
苏意远轻轻一掠,就从窗口飞了出来,落在他树下。
在她双脚落地的同时,厉墨行也飘然而下,停在她身边。
二人四目相对,苏意远有些意外的道:“怎么过来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自从进了这芷兰宫,外面的消息就基本隔绝,一听风声都听不到。
厉墨行朝她打量片刻,轻声道:“好像清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