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墨轻飘飘扫向他:“难道你身上不是流着厉家的血?”
白越修没说话,沉默良久道:“你今夜来找我,就是为了让我帮你找出藏在宫中的幽冥教徒?”
既然他松了口,后面的话就好说多了。
厉墨行将这两日宫中发生的事情捡重点同他讲了一遍,又道出目前遇到的难题。
白越修微微眯起眼睛:“这么看来,此人修的应是傀儡之术,取他人之皮,而后改头换面取而代之,若是修为了得,时间再长都不会有人看出破绽。”
厉墨行沉吟道:“此人之前就是利用傀儡术借一个姑娘的身份进了芷兰宫,后来因为在比赛中露出破绽,便又杀害了一名宫女,直至昨日才被查出身份。”
白越修冷笑一声:“能在你们眼皮底下作乱,想来此人修为不浅,既是这样,那我就勉为其难,跟你去看看吧。”
言罢,便招手示意下人进去替他更衣。
约半个时辰后,凌王府的马车就再度停在了宫墙外。
门帘掀开,厉墨行和白越修先后从里面走出来。
白越修抬头看了一眼高耸的宫墙,脸色虽然还是淡淡的,但眼底却闪过一抹冷色。
见他站在原地未动,厉墨行转头道:“既然已知晓对方用的法术,你是否已经想到办法找到他了?”
白越修摇摇头,毫不客气的道:“没有,若对方修有真像你们说的这么高深,用一般的方法根本分辨不出来。”
测试那天,那个
叫陈静娴的姑娘就在他眼皮底下,他都没看出对方是个被操控的傀儡。
厉墨行:“……”
难道是他期望太高了?!
白越修拿着扇子在手掌上拍了会儿,语气闲淡的道:“不过我们可以设个局,让他自己跳进来。”
厉墨行:“什么局?”
白越修目光悠悠的看着他:“你觉得幽冥教在这个时候来到京城,目的何在?”
厉墨行想了下:“成为圣女之后,最大的权限便是进入藏书楼博览天下古籍,莫非他是为了这个?”
白越修在原地闲散的轩了转。
“若他的目的是皇上,那么肯定不会打草惊蛇,在达到目的前先暴露自己的身份。”
厉墨行想想也是,考虑片刻道:“那就让人在藏书楼外放一把火,然后引他自己上钩。”
新月如钩,月影惨淡。
斑驳的树影从窗外透进来,落在床前的地面上摇摇晃晃。
好不容易好转的景妃娘娘从楚中惊醒,无比清明的看着头顶的帐幔。
自那日梦魇之后,她便时不时梦到二十年前的事情。
那时她还年轻,也未入宫,只每日呆在闺中,偶尔跟密友小聚一番打发时间。
说起这位闺中密友,宫中许多嫔妃也是熟悉的,她就是皇上胞弟之妻,瑞王妃。
瑞王妃与她同岁,在闺中时情同姐妹,无话不谈。
可如今想起她,景妃只剩满心愧疚。
她边想边从床上坐起,朝外面唤了一声:“来人。”
可奇怪的是,明明每天夜
里都有人值守,今日却不见人进来。
景妃心中疑惑,只得就着暗淡的月光从床上爬起,到外面找水喝。
哪知刚起身,她就看到一道人影从窗外闪过,接着便是殿门开启的声音。
景妃以为是贴身宫婢进来了,大声道:“环儿,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