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冷,冬天穿狐裘,手里离不开暖手炉。
她也怕热,极其讨厌阳光,甚至只要去外面走路,都要撑着伞。
她身娇体弱,翻身上马费劲不说,骑了一小会就脸色苍白,有一回甚至腿部还被磨出了血,那血都把马毛给染红了。
或许就是那次鲜血染马毛的事太过刺激,夫子再也不敢让苏晚上骑射课了,她正好也懒的去,万一下次再轮到月事期,她会更惨。
“刘夫子宽心仁厚,体谅我身子骨脆弱,批了我一年的假期,待我调养好身子后,再去上骑射课。”
说着,就端起面前的茶杯,掀开盖子,那浓郁的中药味窜了出来,苦的蒋遥山直皱眉头。
“你要不要喝一口,这是补血养身的。”
蒋遥山骂骂咧咧:“本公子身强力壮,才不要喝这个。”
鄙夷的看了一眼苏晚的细胳膊细腿,又鄙夷的盯着她的白的发光的脸:“白的跟鬼一样,丑死了。”
丑死了你还天天盯着我看!
苏晚在内心吐槽。
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能不能别吵。”
此话一出,苏晚和蒋遥山立刻噤若寒蝉。
不怪他俩没出息,实在是徐凤池的身世太耀眼了。
母亲是长公主,父亲是有战功的侯爷。
别的不说,就单说他的名字:凤池,就比寻常的世家子弟高出好几个档次。
苏晚初来书院,就在众多学子中一眼看到了他。
他穿着书院统一的蓝白相间的素袍,气度矜贵,脚上踩着云纹金丝绣线的靴子,他脚步走到哪里,众人的视线就追随到哪里。
天生的衣服架子,把书院相对简普的素袍穿出了锦衣华服的味道。
苏晚没来由的讨厌他,可是却又被夫子安排和他坐在一起。
“不就是说了两句话,怎么就吵到你了。”苏晚嗤了一声,不满的抱怨道。
徐凤池把眼睛从《义经》上移开,锁住她。
似乎要用眼神在她身上凿个洞出来,然后冷冷哼了一声,又目光森寒的瞪了蒋遥山一眼。
蒋遥山吓的像乌龟,将头一缩,不敢说一个字。
苏晚慢悠悠的把苦涩的中药喝完,往嘴里塞了一颗蜜饯。
脸颊咀嚼着甜甜的蜜饯,像一只小仓鼠,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徐凤池转而又盯着她鼓鼓的脸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晚和他同坐了两年,可不怕他,任由他看,就是岿然不动。
等到敲钟声一响,众人纷纷走出书舍,去更衣舍换骑射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