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之乐,就在于斗。
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
她认真思考的样子,一寸寸,一点点的铺满徐凤池的眼睛。
都说棋如人生,她下棋时有着一种狠辣果断的做派,可见她的本性应该不似表面这般柔弱。
忽然,对面的女郎兵行险着,启用了一枚小卒。
她喜欢冒险,这正中徐凤池的下怀。
徐凤池正要吃掉这颗小卒,却看见陈落生的手忽然搭在苏晚肩上,姿态亲昵的附在她耳边道:“你太冒进了,这回你要输了。”
苏晚水雾一样的双眸含着笑,声音甜甜的:“输了也没关系,反正输了算你的。”
徐凤池脑子一炸,手中的棋子偏移了位置,引得张回惊呼。
“凤池,你这一棋走错了!”
可惜落子无悔,苏晚乘胜追击,最后侥幸赢了他。
张回冲徐凤池发火,比自己输了还要委屈:“我怀疑你故意放水!”
徐凤池只觉得自己耳根隐隐发痒。
垂眸不愿直视对面笑颜如花的女郎。
“让我来会会她。”
张回替下了徐凤池,和苏晚继续厮杀。
张回下棋作风雷厉风行,不走寻常路。
苏晚也有心让他,几局下来,张回胜多输少,他手里捏着一枚黑色棋子,笑意盈盈的看着苏晚:“你不会是给我放水了吧?”
苏晚恭维他:“张公子的棋艺有些不同寻常,我摸不准你的棋路。”
张回的话意味深长:“那当然了,我的路数岂是那么容易就被你看透的,我的这双眼睛,那是太上老君炉子里练出来的,向来都是我看别人准。”
苏晚冷笑,夸你两句还顺杆子爬了,以为自己是孙悟空呢。
“咱们接着玩马吊,上次打马吊闹的不开心,这次我不会在乱说话了,大家难得凑在一起,就图个开心。”
张回的脚,在桌底下忽然朝苏晚的鞋尖碰了碰。
这条疯狗,真是逮上了谁就死咬着不放了。
苏晚抬起靴子,狠狠踩了他一脚,张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蒋遥山看他一眼:“怎么了?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说出来让我们大伙也乐一乐。”
张回锋利的眸子却掩下了笑意,再次伸出脚,轻轻碰了碰苏晚的鞋尖,语气难得柔和:“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某人光着膀子被夫人绑上马车的乐子了。”
蒋遥山一愣,随后脸色铁青:“你指桑骂槐呢!”
周寒江趴在徐凤池耳边说道:“大前天遥山跟春老板正玩着,他夫人带着三个健壮的嬷嬷破门而入,直接把他从春老板榻上揪出来……”
蒋遥山指着周寒江:“胡说八道!我跟春老板早断了。”
周寒江捂嘴偷笑:“是我说错了,听说你又看上了春老板的师兄,跟人家那个……”
蒋遥山气的脸通红:“哪有的事,都是旁人污蔑我,”随后拍拍桌子:“不说打马吊嚒,怎么聊起八卦了,再说了最近上京城的八卦重心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