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女装,你身上的袍子我一次未穿,是崭新的。”
徐凤池大概也是瞧出了她的窘迫。
苏晚的身高只到他下巴那儿,男子的体型本来也比女子的宽阔,用他的尺寸做的袍子,大小正合适,穿到苏晚身上,就有点不伦不类了。
低头那么一瞧,就看到她的雪肤,在青色的袍子间润的像最上等的玉。
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又找来昨天晚上的那件披风,拢住了苏晚的身段。
苏晚左手拢着披风,右手捏着帕子,漫不经心说道:“这是陈落生给我的披风呢,幸好没破损。”
当啷一声,徐凤池又快速出手,那把利剑刺入了一只刺猬的腹部。
刺猬蠕动了几下,静止不动了。
“山庄久无人来,倒是便宜了山里的这些野物。”
苏晚倒抽一口冷气,她分明瞧见一抹戾气爬上他的眼角。
她怎么忘记了,徐凤池的父亲是大梁战神,而徐凤池本人,也曾在军中效力。
此人驻守西北,上过阵杀过敌。
苏晚的眼睛从徐凤池的眉眼一点点下移,看向他执剑的手。
那只手清瘦修长,微微蜷着的骨节似乎要挤破表面的那层皮刺出来。
她又看向地上那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死去的刺猬。
忽然觉得徐凤池本人,有点像刺猬,他用他的冷傲隔离自己,如同刺猬的刺,在他和别人间打造出了一个隔离带。
这种人,的的确确只能攻心,从内里的柔软开始攻略,一点点破开他的刺。
苏晚的眼睛忽闪了两下,低头掩饰眼底的深意。
靠近他要不动声色
问剑庄没有厨娘,也没有食材,二人只饮了一点清茶,随后同坐一辆马车,驶离北郊。
路过昨夜晒书的那个山庄时,苏晚撩开帘子望了一眼。
门仍然是敞开的,只是地上晒的书已经收起来了。
她面带困惑,徐凤池见了,也只能无奈的向她解释。
“这是沈御史家的山庄,上个月初十,沈家老八回来,暂住在这里。
沈老八是常年修佛之人,随性惯了。”
“修佛?他是和尚吗?”
“对,沈老八是个和尚。”
昨天夜里,那个人戴着帽子,虽然天色昏暗看不太清,但是苏晚很确定,那人是有鬓角的。
既然有鬓角就代表那人有头发,由此可见,昨晚她遇见的人不是沈家老八,那会是谁?
想起昨晚的遭遇后,苏晚不免心头意动,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垂在肩侧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