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回低声咒骂道:“我就说你心思多,心机深,就凭你这番话,就足以证明你不是个良善之辈。”
他又狠狠掐了一把苏晚的下巴,低声笑了一阵:“等陈三腻烦了你,把你丢弃了,你可以回头找我,我吃你的回头草。”
说着,他把苏晚的双手捆在后背,亲自去陈府把陈三给请过来。
双手被束缚住,以一种弓形的姿态半倒在床榻边,苏晚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不过劝动张回后,她的狼狈成了她的掩饰。
多亏她有用花瓣沐浴的习惯,身上的那股山茶花的淡香味,陈落生一定能闻出来。
她相信陈落生的智商。
提灯夜逃
房门紧闭,窗帘合拢。
苏晚推测现在应该是阳光明媚的早上,可她身处的地方却像黑夜,一丝光亮都没有。
她的一颗心,也像没根的浮萍,起起伏伏,一直忐忑着。
时间从未如此漫长。
漫长到她每次呼吸都觉得是煎熬。
在这样苦苦熬等的时候,她回想起了与陈落生的点滴往事。
她很庆幸,庆幸自己在陈落生身上花了很多心思。
与张回不同的是,陈落生有心,只是他的心被一把大锁给锁在了深处,要耗费极其精细的功夫才能打磨出一把钥匙,打开他心上的那把锁。
她撬动了陈落生的锁,距离打开还差些火候。
不过就是这样的状态最好。
她也不想彻底打开陈落生的心。
人心易变,谁也无法保证他的心何时会变。
如果他的心不能永远只属于她,那就一直锁上吧。
她胡思乱想了很久。
终于,当听见嘎吱一声的推门声时,她才从那些乱七八糟的臆想中清醒。
门开的一刹那,成片的阳光洒了进来,可随后门被关上,她又归于黑暗了。
是山庄的奴才端来了清水喂她。
她饮下清水后,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等了许久,当门第二次打开,是落日的余晖洒了进来。
从清晨到日落,她消耗了整个白昼才盼来了陈落生。
陈落生提着一盏灯笼,浑身酒气熏天。
张回拍拍陈落生的肩膀,笑着说道:“陈三,给你找了个美人,替你疏通疏通筋骨。”
陈落生扶着额头,把灯笼搁置到屋内的桌子上,醉眼朦胧的往苏晚那儿看了一眼:“哪里找来的?”
“江南寻来的,最顶级的扬州瘦马,留给你享用。”
陈落生醉意熏熏的拉了张回一下:“不一起?”
张回愣了愣,随后笑道:“不急,我今晚还有别的美人等着我。”
陈落生点点头,动作流畅的褪去衣衫,走路歪七斜八,到床榻边时,一头扑倒在苏晚身上。
苏晚发出一声惊呼。
陈落生有些蛮横的挑起她的下巴:“既是扬州瘦马,那就拿出瘦马的本事出来。”
窗帘微微晃动,门窗紧闭,脚步声远去。
苏晚嗅到了浓浓的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