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之事是最头等的大事,不能儿戏,尤其是你的婚姻。”
“今日的这番话,就全当是你的气话。”
“咱们谁都别放在心上,好嚒?”
陈落生反倒是不乐意了:“我说要娶你,你反而不开心?说到底,你心里还是喜欢梁尘。”
他自认为开了金口要娶她,她就应该感恩戴德,可她偏偏做出一副冷淡疏离的样子来。
口口声声说自己身份卑微,实际上却又把自己摆的高高的。
他们二人,到底是谁配不上谁!?
陈落生他急了,自己都没听出来那番话有多破防。
苏晚这回玩的不是欲擒故纵。
她玩的是一箭双雕。
这第一箭射的是梁尘。
她要让陈落生快速推动梁尘迎娶周玉然,一旦梁尘娶了怀宁侯府骄纵的嫡女,绝不会让他在初婚的三年内纳妾。
如此一来,便是梁尘有负于她。
第二箭射的是陈落生他自己。
表面上看,苏晚与陈落生实际地位不匹配,她是对方招招手就可以得到的美人,仅此而已。
这样得来的美人,能爱惜一时,问题是,一时是多久?半年?一年?
她要排兵布阵,在自己和陈落生之间设置重重障碍。
她要陈落生拿出争权夺势的手段来争夺她。
她要做水中的月,镜中的花,做陈落生黄粱的美梦。
姐夫陆归舟求娶过她。
梁尘也曾求娶过她。
如今轮到陈落生了,算起来她得到了三份求娶的承诺,每一份都是她蓄谋已久得来的,却都不是她最终想要的。
她要等,要忍,要舍才能得。
陈落生纵然是好,可他纵情欢场那么久,他的心还有几分真诚,尚不可知,她不愿意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轻易的就交付出去。
所以陈落生,对不起,对不起,对你的动心,对你的情意,只能被她强行抹去。
破庙纵欢
“你放我走吧。”
苏晚绝口不提梁尘,任由他猜想,倔强的掀开车帘下去了。
陈落生也跟着跳下马车。
一脚踩在水坑里,干净的靴子一片污秽。
苏晚连忙蹲下身,掏出帕子给他擦拭靴子。
她的裙角浸泡在污秽的水渍里,沾染了一片污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