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秋月她怎么说?见不见我?”周文生一口质问的语气,脸上特别不耐烦。
以前做记分员的工作多轻松,现在被分配去拔草,简直苦不堪言。
他一双手是用来握笔的,现在睁开眼就得拔草,才短短几天啊,手掌心都被杂草割出血口子,一碰水就疼得要命,他心里恨死吴秋月那贱人。
他猜想,肯定是上次他帮姜红叶说话招了吴秋月的记恨,村长吴富贵才会给他调去拔草。
可记恨也没用,他现在是虎落平阳,还得哄着吴秋月那蠢笨的女人。
姜红叶心里也难忍的要命。
没想到周文生都不关心她,开口就问吴秋月那贱人。
可她在周文生面前一直都是善解人意解语花的人设,她必须绷住,不能给他留下嫉妒不懂事的坏印象。
姜红叶立马道:“秋月她那么喜欢你,知道你特意找她,自然是欢喜得答应下来,知道你这几天过的不好,没准还会给你准备份惊喜,今晚你放心的去吧,知青点这边,我会帮你打好掩护,不会有人发现。”
周文生听完,果然露出满意的神色。
这时候,他当然知道女人最喜欢听什么话。
周文生满意的扯动嘴角,对着姜红叶咧嘴轻笑,“这次就辛苦你了!”
姜红叶激动又深情的道:“不辛苦不辛苦,能帮到周大哥,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周文生点头就走了。
两个人见面的事,赵晓竹全都看在眼里,下午的时候,她干活更卖力了,比其他知青提早半个小时下工,还被相邻的马娟调侃两句。
“晓竹今天干活真快,比平时早下工呢,不像我们,再怎么努力都干不完,不愧能拿八个工分,果真比我们都强。”
赵晓竹皱眉。
炸听起来,马娟这话没毛病,还像在夸赵晓竹能干,可细品,又觉得有点‘茶’味。
好像在说,以前赵晓竹干活都不用心,甚至整个知青点的人都比不上她,实打实给她拉了一大波仇恨。
赵晓竹以前跟马娟也就是点头交,自从听了吴秋月的提醒,越发感觉马娟待人的好只浮在表面,甚至还夹枪带棍,赵晓竹就决心远离这个女人。
拉偏架
赵晓竹眼神凉凉地看她一眼,一句话没说扭头就走,反而让马娟更显尴尬。
看着赵晓竹走远了,旁边程晓薇立马凑过来,一脸八卦。
“马知青,这赵晓竹怎么这么快就走了?难道你们商量好回去做饭?哎呦,早知道回去还能空闲,我就跟赵知青去住后面茅草屋了!”
马娟差点被噎得背过气去。
不过她是温柔的大姐姐,决不能表露出来,和声细雨的说,“赵知青手脚麻利做农活比我快,我们一直都是分开吃不一起做,人家早干完回去也是应该的,倒是你那边,如果有人帮你干,这会儿也能早点下工了!”
至于找什么人帮她干,那自然手脚麻利又早干完活的人。
马娟这话,又立又女表。
程晓薇性子直却不是缺心眼,撇撇嘴退回自己的地干活。
对于地里那事,赵晓竹半点不知情,回去洗两下脸,连衣服都没顾上换,直接去找吴秋月了。
她总感觉姜红叶跟周文生在谋划什么,还是得提醒下秋月,免得再被他们骗。
吴秋月听完赵晓竹的话,安抚她几句,可明显赵晓竹还是不放心,吴秋月为转移她的注意力,带她去看刚出生的小兔子。
看着软软小小的兔子,赵晓竹果真被转移的目光,两个人还约定过两天一块去趟山里,才把赵晓竹送回知青点。
回来的路上,碰到结伴往回走的村里人,吴秋月娇娇软软地喊人。
等她走远了,村里人还在三三两两地议论。
“以前,吴老二家这闺女高傲,还看不起人,眼睛像长在头顶上,这才几天呐,我咋觉得这丫头变懂事了呢。”
“嗯,这丫头长得漂亮还是高中生,喊人的声音都娇娇软软的,可真稀罕人。就不知道谁家小子有福气能娶她。”
旁边跟陈婆子有过龌龊的马大姐不屑地冷哼,“长得俊又不能当饭吃,连庄稼地都不会种,养这么个大小姐,全家都得饿死。瞅她干瘪瘦弱的样,嫁人也生不出个带把的种,谁娶这么个媳妇,那就是当祖宗供着呸。”
被马大姐这一顿埋汰,旁边两位大娘就不太满意了。
“马大妞,人家秋月还是个小姑娘,既没沾你也没惹你,你就这么编排坏人家名声,忒狠毒了。”
一言不合拿生养来污蔑人闺女,这要传出去,以后秋月说亲都难。
这年头,谁家乐意娶个生不出儿子的媳妇,这可是要绝后。
马大妞双手叉腰,黑脸上的横肉都打着颤,“你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嘴长在老娘身上,老娘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再说,我也没说错,吴秋月小小年纪就不学好,整天颠颠地往知青点跑,打量着全村不知道她那点心思呢,想男人都想疯了,不知羞耻,呸,狗屁的高中生,我看那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啊……”
马大妞正骂得起劲,陈婆子一个猛蹿,照着她背后就刨了一锄头。
马大妞嗷的一声惨叫,还没反应过来,屁股上又被踢了两脚,踉跄了好几步,还没稳住身子,陈婆子一个猛扑,就把人摁在地上摩擦。
陈婆子下手不留情,薅住她头发,对着那张黑猪头就被连扇好几个耳刮子。
“敲尼玛,让你这张臭嘴乱喷,不就是上次你给你那瘪犊子儿子提亲,老娘没答应嘛,也不看看你那尖嘴猴腮癞蛤蟆儿子长得那熊样,还敢肖想我家月月,我呸,我家月月这辈子就算不嫁人,也有我这个老子娘还有她的哥哥嫂子养,用得着你这个老畜生在这里胡说八道,看我今天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