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那儿?”
沈姮想了想:“喜欢。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若大丛气数已尽,尽人事,听天命。”他和夫子已经把最坏的打算推演了一遍,皇帝驾崩,八皇子登基,他若贤明,自已和夫子定不辞劳苦,鞠躬尽瘁。
若八皇子昏庸,他和夫子有心想要辅政,最终还是需要刘家自已人撑得起来才行。
他们能辅政一两年,没法辅政一辈子,更别说其后代们。
因此,他要早早做好各种打算。
做夫妻这么多年,沈姮明白谢俭这话中要表达的意思:“我听你的。你在哪,我就在哪。”从她开始决定和他一起生活开始,他们的命运已经绑在一起了。
看着夜色下笑得无比温柔的阿姮,谢俭心里暖融融的。
三月底,谢家迎来了一个好消息,小旻儿中了秀才。
王内侍高兴得整整摆了十天的流水席以示庆祝。
四月,五月,六月,转眼便到了七月。
万州的战事捷报不时传来,接连拿下了五个县城,北齐连连兵败,老百姓都相信不久之后,万州肯定能拿回来。
八月,小旻儿参加了举人考,又是顺利通过。
这一次,王内侍又是摆了十天的流水席,嘴角的笑这几个月就没有收回过。
喜事一桩接着一桩,沈姮的日子就在这样平淡又喜悦中过着。
直到第一场初雪来临。
看着窗外的雪,沈姮正寻思着这场雪下个晚上,明天肯定会有半腿厚了,儿子正是充满童趣的年纪,她要给儿子弄个冰雕展。
“夫人,宫里宣您进宫。”阿婵进来禀道。
“皇后娘娘可有说是何事?”这几年来,皇后时常会宣她进宫聊聊天,喝喝茶,沈姮也习以为常。
“不是皇后娘娘,是皇上。”
“皇上?”沈姮愣了下:“皇上宣我进宫做什么?”她和皇帝都有好几年没见面了:“大人呢?”
“宫里人说,大人就在宫里。”
就是说皇帝宣她,谢俭也是知道的,沈姮实在不愿与皇帝有过多的瓜葛,不去又不成,还是进宫看看情况吧。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沈姮到宫里时,天色已经转暗。
红墙金瓦,配着满天白雪,巍峨雄壮的皇宫美得厚重且神秘。
沈姮没想到内侍带她来的是皇帝的寝宫,寝殿并非在后宫,而是在外宫,因此宫外到处都是守着的御林军。
才进殿内,龙涎香的气息扑鼻而入,她不喜欢这香,也就是比现代庙里的香好闻了点,幽香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