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俭放下手中的笔,转身怀疑地看着她。
这什么眼神?她说得有理有据,完全是经得起推敲的好不好,沈姮挺直背回视着她:“沈家是不可能再为你做保人的,你死了这条心。”
“所以你这断亲书是断给我看的?”
“是,也不是。”沈姮将被子拉到身上,低声道:“爹娘既然如此待我,我也没必要上赶着去亲近,一断百了。”
“你这想通的倒是及时。”
沈姮:“……”必须得及时啊。
“你想跟我说什么?”谢俭又问。
“我们互不待见。”但目前没法提和离,谢俭也不会休她。一来是夏氏不会同意,二来谢家这么个情况若再休妻,还不知道被外人怎么个喷法,沈姮又担心这个谢俭随时会牺牲她,道:“但可以好好相处,我比你年长几岁,你可以视我为姐,我待你弟,等日子好过些了,或者你寻到了能共度一生的人,咱们就和离,怎么样?”
怎么听都是谢俭划算。
真是太委屈自已了。
日子好过些了?怎么样算日子好过些了呢?谢俭想了想:“那就等日子好过些了。”
“一言为定。”沈姮还以为要费点日舌,没想到谢俭这么痛快。
看着高兴躺下的女人,谢俭想到她所说的话‘昨晚之后的沈姮将脱胎换骨,重新做人’,视为亲姐,视如亲弟?这就是她的重新做人?
都不错,她都不会
沈姮确实高兴,想的时候觉得很困难,但真的走出第一步了,也不难。开始考虑接下来要做的事了。
发家致富?必需的。
照着套路,就是做厨艺,种菜,开店,发明出这儿人没有但又会喜欢的东西等等。
都不错,她都不会。
她在现代的生活,因为工作忙能懒就懒,有时袜子都是集了几双一起洗,三餐都是工作餐,压根就没搞过这些。
而她的专业又是理科类的,作为古代女人,这专业真的连鸡肋也称不上。
这么一想,突然有点辗转难眠了。
谢俭合上书本,整理好笔墨起身时,见沈姮卷着夹被睡得正香,略微嫌弃的道:“这是连睡姿也一起重新做人了。”走到床边,将他的夹被使劲拉了出来。
吹灯,睡觉。
第二天,又是个极好的天气。
沈姮起床时,夏氏已经烧好了早食,正给谢旻上药。
“娘,不疼了。”
“伤日还肿着,连血丝都有,怎么会不疼呢?”夏氏心里难受,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却又不得不让他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