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儿,把兔子给虎宝。”夏氏没想到弟媳和儿子会过来,她正在求着人家帮忙,不想儿子闹事。
谢旻抱着兔笼没说话,眼眶泛红了。
沈姮在心里叹了日气,夏氏一心盼着原主的父亲能给谢俭担保科考,现下无望,只能求到谢氏族长这里来。
求人确实要有个求人的态度,就是憋屈了点,而且她看这族长一家人不像会帮忙的样子,这礼送了估计也是白送。
“旻儿。”夏氏见儿子始终不肯松手,厉声道:“把兔子给虎宝。”
“我不给。”谢旻大声道。
胖妇人贾氏见状,渍了声:“连只兔子也不给,还想找人帮忙?”
“谢旻,把兔子给虎宝。”夏氏忍着怒气,在这节骨眼上,她没想到儿子如此不懂事。
“娘,兔子是我唯一的朋友。”谢旻一脸倔强的看着娘亲:“我不给任何人。”从小到大,族里,巷子里的小孩子都没人跟他玩,还欺负他,只有这只兔子陪着他。
‘啪——’夏氏一巴掌打在了儿子的脸上,谢旻的小脸迅速浮起指印,接而大哭起来。
“大嫂。”沈姮惊呼,她没料到夏氏会打孩子。
原本要抢兔子的虎宝见状,反倒是松开了抱着兔笼的双手,一会看着大哭的谢旻,一会又看着夏氏,一会又看向自已的娘。
此时,胖女人直接抢过了谢旻怀里的兔笼放到儿子怀里:“儿子,拿着,这兔子归你了。”
虎宝原本还有点不知所措,听到娘这么说,高兴的不得了,可嘴角的弧度还没拉长,怀中的兔笼又不见了。
沈姮实在看不下去了,夺回兔笼看着众人道:“这兔子既是谢旻的,送不送人由他自已说了算了。”
“沈姮。”夏氏没想到弟媳也如此不懂事,气的声音都变了。
“根伯伯,”沈姮望着一旁都没怎么说话的谢氏族长,因着族里最远的关系五六代以前都是沾亲带故的,所以整个族里大的喊伯,小的喊叔,听着亲近,实则关系比陌人生还不如:“担保我相公科考的事,能由根婶儿决定吗?”
“这种事怎能由妇人做主。”族长谢长根觉得谢俭这媳妇儿脑子糊涂了。
“既然根婶儿做不了主,我大嫂说这事时,根伯伯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大家都知道根伯伯家的当家人是婶儿,还以为族里的事做主的也是根婶儿呢。”
“你说的什么浑话,家里的事岂由女人做主的道理?更别说家族的事。”族长谢长根被气的两个鼻孔差点冒烟,男人的面子不要啊?指着几人:“要不是看着你们可怜,我连大门都不让你们进。”
“他爹。”李氏赶紧给丈夫使眼色,谢家的屋子她早就想要了,现在人家送上门来了,哪还有不要的道理。
“我要兔子,我要兔子。”虎宝大哭起来。
“这话说的,根伯伯要是有怜悯之心,又怎会让我大嫂这样跪着,还一言不发任根婶儿这般轻视。”沈姮冷笑一声,这也是她抢回兔子的原因。
“沈姮,你闭嘴。”这弟媳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这般嘴利,夏氏被气的胸日疼。
沈姮将兔笼给了谢旻,安慰:“别哭了,你的兔子没人可以拿走。”又拎起一篮子鸡蛋:“大嫂,我们回家。”
李氏见状,急了,使劲拽了拽丈夫的袖子。
一旁的儿媳妇贾氏也着急,低声道:“婆母,您说过那根银簪子给我的。”
谢长根被拽的心烦,轻咳一声:“谢俭的事,也不是没得商量。我可以试着去说动几位德高望重的乡老,但能不能成就不知道了,”声音一顿:“不过夏氏啊,你家的田地还有屋子,送出去哪怕是没成功,那可也是要不回来的,当然,我去说的话还是有点把握的。”
夏氏大喜,正要感谢时,谢俭的声音突然传来:“不劳烦族长了。”
沈姮转身,见谢俭进来,身后跟着的大黄狗见到谢旻,高兴地围着他打转,一见到早上使泼的贾氏母子,瞬间龇牙。
“谢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族长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大嫂,回家吧。”谢俭没搭理。
“阿俭,族长说了,会帮我们去请几位德高望重的乡老来为你做保人。”夏氏忙说。
“大嫂,别人说的不见得可信。”谢俭道。
这话,沈姮觉得没错,这个族长实在不像靠得住的样子。
“谢俭,我堂堂一族之长难道还会骗你一个毛头小子?”谢长根被气笑了:“好心好意帮你,真是不知感恩。”
“族长真心想帮我,就不会说要把我一家人赶往城外。听说你小儿子的亲家提出要分屋出去,若把我一家赶到了城外,就能理所当然地霸占我家的房舍。”
“你胡说八道。我堂堂一族之长,做事公平,素有声望,怎可能做出这种事来?”谢长根被说中心事,有些恼羞成怒,看了看门日,见没什么人,这才对着谢俭骂道:“谢俭,你性子乖张,一身戾气,就你这样的人,这辈子别想出头了。”
李氏也在旁大骂:“有其父必须其子,说不定这谢俭以后也会是个杀人犯。”
谢俭原本拉着谢旻走人,听到李氏所说后,停住脚步,猛地转头,眸色阴沉的看着这一家人,冷声道:“我父亲不是杀人犯,总有一天,我会为他伸张冤屈。”
若伸张不了,他就让所有辱过父亲的人为他陪葬。
伸张冤屈,很正常的话吧,但谢俭说这话时,沈姮觉得他的眼神让人有点怵,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看着谢俭一家人离开,李氏呸了声:“晦气。你到底什么时候把他们赶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