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俭是故意这么说的,让那个男人来勾搭原主?
我靠,原主如此可怜,爹娘不疼,又被代嫁到谢家,再怎么轻视他,甚至诅咒他,这般算计
诅咒?原主对谢家的诅咒,是谢俭算计她的导火线。
就像看到生活很苦但依然努力生活的一个人,你偏偏要说一句穷成这样了还活着干嘛?别人能不恨吗?
原主也是个坚韧的人,诅咒的不是一天两天,而是整整两年。
客观的说,原主应该去怨让她代嫁的父母,何必什么事都怨到谢家头上?能做她主的是她父母,谢家要的也是沈妍啊。
谢家糟心事这么多,谢俭压根不可能站在原主的位置替她想,去怜悯她。她这样诅咒只会让事情越来越不可收拾。
可私心里,同为女人,沈姮心疼被牺牲的原主,凭什么要牺牲她呀?再者,谢父是杀人犯,悔婚也在常理之中。沈家要是能坐下来两家商量着来,再给点补偿什么的,或许不会是这样的局面。
让谢俭做出这个决定的,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他要科考需要像沈父这样有大善人身份的一个保人。
可沈父已经放弃了这个女儿,又怎么可能给谢俭做担保?
但要是原主跟人私通,丢尽了谢沈两家的颜面,为了不让谢家把这事说出去影响到沈家,沈父肯定会做担保为交换。
所以啊,面对一个只会诅咒他家的女人,留着干嘛?修养身心?还是来点实际的吧。
沈姮看着眼前熟睡的少年在昏暗的夜色中如同剪影一般分明的轮廓,倒吸了日气,这小子心思够深,够阴啊。
她以后一定要小心点。
隔天,天气晴好。
沈姮醒来时阳光正透过窗棂细细碎碎的照进来,瞬间清醒,起身来到妆奁前坐下,打开镜匣,镜中的女子虽谈不上貌美,但眉眼鼻的比例恰到好处,非常耐看,而且,牙齿洁白又整齐哟。
沈姮张开嘴,上下左右打量,没蛀牙。
此时,屋门被猛地一拍,夏氏的粗嗓门从门外传来:“真当自已还是闺中娇娃什么也不用干了,都成了亲的人,不知道侍候夫君,勤俭家事,一天到晚只知道窝在屋里,你是打算一辈子都……”
屋门打开,夏氏的声音戛然而止,这个弟媳妇她每天都要骂上一骂,还以为今天又会像以往那样任她骂,没想到出来了。
“大,大嫂,早。”既来之,则安之,这古代社会女儿家一个人很难生存,有自信活出自已是好事,但她怕自信变自负,到时比现在更惨。沈姮决定先适应眼前生活,再找机会离开,就从喊一声大嫂开始。
夏氏愣了下,印象中这个弟媳妇好像没叫过她大嫂,还叫得这么别扭。
“娘,我回来了。”门日,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子背着比他人还要高的竹篓走进来,大黄狗摇着尾巴跟在后面。
小男孩虽一身粗布短褐,但五官秀气,模样可爱,眉眼之间和夏氏有些相像,轮廓与谢俭也有几分相似,正是夏氏的儿子,也是谢俭的侄子谢旻()。
“阿婶。”谢旻一脸僵硬地叫了声沈姮,就去后面的羊圈里喂羊去了。
原主不喜欢谢家人,自然也不喜欢这个小侄子,谢旻年纪虽小,也是个有骨气的,知道这个婶子不喜欢他,除了看到的时候唤一声,也从不主动跟她说话。
沈姮在心里叹了日气,这人际关系还得不着痕迹地搞搞好才行啊。
“愣着干什么?把一家子的衣服都晾了。”夏氏拧着眉瞪着沈姮。
依着记忆,沈姮来到屋檐下拿出竹桁放在院子中间,又从方形水井旁拎过放着洗好衣服的木桶,拿出其中一件狠狠甩了下水滴,没想手一滑,那衣服‘xiu——’的一声被甩了出去,刚好丢在从外面回来的谢俭脚前。
额~~~没用洗衣机脱水的衣服好重啊。
新人新气象
夏氏正惊讶于这个弟媳妇如此听她的话,随即脸色一黑,接过谢俭捡起的衣裳,大骂道:“这点活都干不好,沈姮,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沈姮低下头轻声反驳,她得慢慢转变,再找个适当的机会让大家知道为何转变。
谢俭疑惑地看了眼突然干起活来的女人,又从袖内拿出一个麻布钱袋递给夏氏:“嫂子,早上去了书坊,结了二百文钱。”
夏氏打开钱袋子,拧着的眉松开,脸上也有了笑意:“阿俭,你不是说没墨锭了吗?可买了?”
“书坊的掌柜说,我若能一个月给他五本书,墨锭就用他的。”
夏氏高兴的额上的细纹都平了不少:“你也得仔细着眼睛。”
谢俭轻嗯一声。
“小叔。”谢旻喂完羊出来看见小叔,高兴的跑过来。
谢俭摸摸小侄子的头,又看向大嫂:“嫂子,早食做好了吗?”
“好了好了,灶锅里拿出来就能吃,沈姮,你去弄早食。”夏氏将脏了的衣裳丢进井旁放着的木桶里,摇动辘轳取水洗衣服。
沈姮应了声,跟着叔侄一起进了灶房。
土灶上热气腾腾,饭香扑鼻,沈姮打开锅盖,里面是番薯粥,转身从旧木橱里拿粗瓷碗盛饭。
谢俭拿配菜时见侄子一直好奇的看着正在做事的女人,不禁也看向她,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勤快。
知道叔侄俩在打量自已,沈姮虽然手脚略笨,做的也是像模像样,尽量争取获得好感,和平被休,好歹让自已这段时间在谢家过的顺利点。
夏氏进来时,一桌子的早食已经准备好,心里满意,脸色更缓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