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一惊。
慕辰依旧握着锦瑟的手,轻轻为她擦拭着唇角的血迹,凌宛天指着慕辰的鼻子怒道:“还有你!你就没好好照顾王妃吗!御医说她气血虚弱!她现在身体不好,就让她在宫中养病吧!”
留在宫中。
慕辰便觉一阵晴天霹雳将自己劈成了无数块。
“父皇,这不合礼节!”慕辰毅然道。
“人命关天!宫中药材齐全,御医来回也及时!”凌宛天道。
“殷王府最不缺的就是医药!”心,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慕辰用了全部的力气反驳。
“一个小小王府,怎么能抵皇宫!朕意已决!”凌宛天洪亮的嗓门刺得他如万针扎心。
“那儿臣要在皇宫……陪她。”慕辰道。
“成年皇子,必须住自己的王府!”凌宛天的声音在他的寝宫中震颤,回声阵阵。
慕辰瘫倒在地。
“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么?”慕辰心痛如绞,冷汗已将衣袍湿透。
“辰儿,你敢抗旨!”凌宛天以不容商量的语气道。
慕辰只觉得喉咙一甜,一股鲜血涌上。
他看到,父皇的脸全成了红色,他的白袍亦染红,眼前越来越模糊,忽地,眼前一黑。
锦瑟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睡在一场陌生的床上。
圆形的大床,一圈紫色的珠帘倾泻而下。
她吃力地爬起来,低头时候却发现身上的中衣轻透如蜻蜓之翼,急忙裹紧了被子。
处处熏香缭绕,熏得她连打两个喷嚏,眼前黑压压的。
锦瑟扶着额头,开始打量四周:处处绣凰,檀香木,珍稀花雕,镂刻汉白玉,不似殷王府的典雅简约,不似帝宫的金碧辉煌,旖旎竟如后宫。
她彻底地清醒了。
一个宫装丫鬟端着漆盘恭敬地走来,跪在她床边道:“奴婢名梅悦,前来伺候贤妃起床。”
贤妃。
锦瑟的心东东狂跳着,凉飕飕地跌至谷底,她周身的冷汗湿透那一身中衣,黏黏的。
“这是什么地方?”她哆哆嗦嗦地写道。
梅悦笑得银牙灿烂:“回贤妃,这是贤妃的倚梅宫啊。”
锦瑟苦笑一声,担心多日的事终于成了现实。
“贤妃!”
锦瑟听到一声威仪八面的唤念。
伴着坚实的脚步声,她终于看到了那个将她尊严一次次践踏的男人。
“贤妃你醒了?御医说你体内的毒已全部清除……”那男人双目漾笑,亲手端了一碗燕窝粥走至到床前。
锦瑟抱着被子,双膝跪倒在床上,一字字写道:“慕辰还在生病,儿媳求父皇放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