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好啊!那你明晚上就可以见我的真本事了!”乌米尔喜得绿瞳熠熠,与那一湖的碧水辉映成西部的最美风物。
果不其然,陶蓁刚拆了夹板,乌米尔便去扯陶蓁的下衣。
陶蓁一脚将他踹出花轿,他却抱住了轿帘,翻身上来,两人拳打脚踢了好一阵子,终于,陶蓁飞身出轿,指着乌米尔的鼻子笑道:“你就想着骑我算什么英雄,咱们来赛马啊!”
说着,陶蓁边驾了一匹中原的骦骕白马,扬鞭而去,乌米尔随后跟上,往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奔去。
接亲和送亲队伍也纷纷挥马扬鞭,如一团黑色的云般在碧绿的大草原飞快的移动。
陶蓁月余未骑马,于马上欢悦。
途中遇到一群绵羊,白绒绒的,咩咩叫唤,低头吃草,陶蓁头一次看到那么多羊,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乌米尔追赶上来,笑道:“喜欢么?日后咱们在草原上放羊啊!”
陶蓁猛一踢马腹,又将乌米尔落在身后,乌米尔麦色的皮肤被阳光照得金光灿烂。
“你给我慢些,抓住你给我生十个小乌米尔!”乌米尔在陶蓁身后追赶着,陶蓁猛冲直前。
两人从清早奔跑到中午,烤了羊腿,喂了马之后,继续跑,又翻过一处草场,奔驰过一处河水,行过一处沼泽之后,一个个毡房映入眼帘,乌米尔道:“往最大的那个毡房去!”
陶蓁方才意识到已进入花麻儿部落。
却说骁义可汗中途巡视,遇到接亲队伍,对这儿媳十分好奇,掀开花轿,却见正中坐着一只不像猫不像兔子的小怪物,说是世子妃和世子赛马去了,舒心一笑,发了福的轮廓依稀可见当年的几分英俊威武:“这个儿媳必助我踏平中原!”
却说这骁义可汗见到陶蓁时,见她大口吃羊腱子,想起自己娴雅静淑的冒顿,眉毛一拧。
“别管他。”乌米尔再递上一杯酸奶,一盆羊羔肉道:“今晚有篝火酒会,到时候你好好跳舞给他看,父汗自然会喜欢你了!”
陶蓁饮一口酸牛奶,牙酸,却十分美味,眸子却越来越黯。
天色渐黑,乌米尔帮陶蓁选了一件玫瑰红色的衣裳,让侍者选了几只款式新颖的银镯子、银项链:“弟兄们一定会羡慕我的!”
一边说着,毡房外面已经响起了马头琴悠扬的乐声。
牛皮大鼓,号角声阵阵,小花摇鼓玲玲响。
两人刚从毡房中走出,马头琴声戛然而止。
摇鼓的小伙子盯着陶蓁,双目怒火中烧:“是她?”
一群年轻力壮的莫崖青年纷纷从篝火旁站起来,盯着陶蓁,满脸敌意。
“世子,你不是说娶昭曜的公主吗?怎么是昭曜的那个女飞将军?”少了一只耳朵的年轻人怒道:“我的这只耳朵就是她削去的!还有我刚参军的弟弟,就死在了她的剑下!”
“我哥哥也被他杀了!”
“我叔叔也是!”
正在摇着手鼓的少女也站在原地,一排排草原上的汉子从篝火后面站起来。
乌米尔立刻将陶蓁推到身后,挡得严严实实。
“各位兄弟,你们误会了,她只是长得像,她是昭曜的安贞公主……”
乌米尔话音未落,便被一个青年男子打断:“不!她是那个女将军!我记得她砍了许多牛马的脚,就是这双大眼睛,没错!”
“杀了她!”一帮青壮年汉子纷纷举起手中刀,围上来,黑夜里,白晃晃的铁器分外刺眼。
“你们干什么!我们暂时不是昭曜的对手,和亲是为了保卫咱们的家园!”乌米尔也抽出雪亮的大刀。
“和亲!和亲就要用杀我无数弟兄的女人来吗!这样的世子妃我们不要!”一个汉子吼道:“世子你闪开,我们要杀了她,替我们的父老兄弟报仇啊!”
“替父老兄弟报仇!”一帮汉子挥刀涌上。
乌米尔将陶蓁揽在怀中,将长刀挥舞如猛虎:“她是我乌米尔的世子妃,你们谁敢动她!”
陶蓁听到那声音,眼圈一红:“看来我们无缘,你快告诉大家,你不娶我了,快!”
乌米尔却牵着陶蓁的手,声音阵彻草原:“你们看着,这是我乌米尔的老婆!”
黑魆魆的远山回声阵阵。
我乌米尔的老婆。
乌米尔的老婆。
一个少年呜呜哭起来:“世子!你怎么可以这样!”
“替父兄报仇!”的喊声地动山摇,惊动了骁义可汗,也惊动了族中的长老们。
“乌米尔,放肆!”可汗怒道:“你不是告诉父汗,她是公主吗!”
乌米尔不服道:“她就是昭曜的安贞公主!亲事是父汗许可过的!”
那骁义可汗当场抽了乌米尔一个嘴巴:“我是同意与公主和亲,可没同意娶一个将军!来人,世子喝醉了,快送他进帐!”
汉子们依旧揪着不放:“那女魔头呢?”
骁义可汗道:“父老兄弟们别生气,就算她是将军,难道我英勇善战的莫崖人没有杀许多汉昭曜人吗?人家昭曜把女儿到我法撤尔草原咱们不能这样对人家,可是世子妃一事,我会给大家一个交待!”
一场酒会不欢而散。
可汗回到毡房中,见了乌米尔便骂:“笨蛋!当时你不能不承认吗?”
乌米尔绿瞳滴溜溜转,满是委屈:“我没承认,可是他们认定她是将军了!”
骁义可汗叹息一声:“看来百姓这一关过不了啦,明天的婚礼也不用举行了,你把她送回去吧。”
乌米尔一听,惊得双目圆瞪:“父汗!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