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猫兔子不知慕辰双腿无知觉,在他的腿上不停地蹦跳着。
“小陶,答应我吧!”阿信张开双臂,陶蓁一把推开。
常衡看不过去,打断道:“信将军,给小陶一个考虑的时间。乌米尔明天才来求亲呢。”
慕辰自己摇着轮椅出了帐,用尽最后力气慰问了几个伤病之后,筋疲力尽地睡倒在轮椅上。半夜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自己依旧在让给陶蓁的帐中盘坐着,上身光裸。
背后微微一麻,一根针轻轻扎入,施针人细细一捻,又凉又痒。
来自草原的格桑花香气有些刺鼻,他眉心微微一蹙。
“王爷好些了么?”清甜的声音微带黯哑,心事重重,再也不是之前的天真无邪。
慕辰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她像是一块无瑕的月光石,水亮,晶莹。纤巧的身子,不凡的身手。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月光石便再也不水亮,成了一块不透明的白璧,圆润,却经了多少石雕斧刻。
隐隐约约的,他亦记得果香浓郁的樱桃树下,她曾如一颗剥了壳的荔枝般将雪白的躯体展露在他眼前,他曾意乱神迷地吻过她胸前纤巧的桃花,清醒之后,他发誓自己再也不愿亵渎她。
他一直在远离这块美玉,生怕伤了心中至美的那颗无价明珠,没想到,却越远离,伤她越深。
“想好了么?”慕辰问。
陶蓁不语,继续下针。
慕辰觉得她每一针都扎在他心里,痒,麻,热,凉,烫。
帐内的油灯滴滴燃烧着,像是把他也烧化了。
过了良久,陶蓁黯然道:“有什么可想的。”
慕辰一字一顿道:“本王会尊重你的选择。”
陶蓁持针的手停滞在空中,半晌不语。
一大早,晨露未消时,乌米尔便带了两个侍女来到昭曜营外。
“本世子不是来打仗的,是来求亲的!”声音响亮,震彻四野,似乎天空的白云也被震得流走更快了些。
慕辰早已与众将军在帐中候着,乌米尔得召雄赳赳地入帐,步履坚实,绿瞳明亮,不慌不忙地让侍女呈上一个大盒子,双手捧着道:“我是来求亲的!按理说,我应该派使者来,可我有诚意娶这样的女子!我请各位将军接受我法撤尔上最美味的牦牛后腿肉干,我们大败,已经没有什么名贵礼物可以献上,但是为了和亲,父汗已派人去皇宫送上了七千匹肥羊,五千匹骏马,夜明珠两颗,各色宝石,月亮石二十颗!”
乌米尔环视一周,没有看到陶蓁,微微一失落,冲脸色涨红的阿信微笑,然后,直视着慕辰道:“王爷您是我未来妻子的上峰,若您能恩准和亲,日后倘若我们再次交锋,我退避三舍!”
“本来就打不过,再退就退回法撤尔草原了。”阿忠笑道。
阿信气得紧攥着手中长剑,手臂青筋凸起。
“赐座。”慕辰端茶轻啜一口,淡然道。
陶蓁板着脸一言不发,低头死盯着自己的手指。
慕辰道:“本帅的良将岂是想要就能得的?”
乌米尔眉毛一动,道:“王爷的意思是?”
慕辰扭头望一眼陶蓁:“你娶陶将军不外乎三样,其一,以和亲诈降;其二,削昭曜良将,其三,探我凌慕辰底细。本帅为何要答应?”
乌米尔不慌不忙地笑道:“这只是后三样。前两样是:一,用婚姻换和平。你们中原人为了保护皇位,连公主都嫁没见过的男人,我和陶蓁两情相悦,我的要求不过分。二嘛,陶将军又白又美又聪明,我好久没尝过那么好的女人了,哈哈哈!我喜欢她的长相,更喜欢她的身体!”
“放肆!”张逢道:“我昭曜的将军岂能由你这般侮辱!”
乌米尔满脸疑惑:“你们太子娶了宰相的女儿,二王娶了原先的大将军的女儿,可惜将军老死了;你们汤王娶了山东士族首领的女儿,这三个女人据我所知,都不是什么大美人,他们的结合都是纯粹的政治交易!至少我很喜欢陶将军!”
慕辰道:“既然如此,你可为陶将军弈一局?”
乌米尔点头:“好啊!我在江南时候还真学过下棋!”
慕辰从长桌上飞起一只棋盘,乌米尔接住了,方才发现,这竟是一盘机关死棋。
你走,棋盘亦走。每一步,像是将你的下一步都研究得透彻。
乌米尔皱着眉,越走棋越被动,一败涂地。
“输了!”乌米尔绿瞳闪烁着委屈:“可我是来求亲的!我其实也可以娶别的部落的女人当世子妃,但我就是想娶陶蓁,像下棋似的下败给她了!”
慕辰略一思忖,道:“陶将军尤爱长琴,你可精通音律?”
乌米尔道:“还不错!我唱给你们听我新创作的吧!”说着,乌米尔站起身,手舞足蹈地唱道:“在那法撤尔草原上有位美丽的妃子,她的皮肤像雪,她的眼睛好像太阳一样明亮。她没有高耸的胸脯,她的一对娇小的像美丽的鸟儿,她的屄……”
“住口!”阿信怒道。
慕辰双拳紧握,软剑已在袖间悸动,如愤怒之狐,摇头,摆尾,面色却依旧澹然。
“你给我闭嘴!”
清甜的声音微带黯哑,却见陶蓁架着一只长槊蹦跳进帐。
“世子妃?”乌米尔兴奋地跑上前,就要去拥抱陶蓁,一只白狐般的软剑飞啸而来,将两人生生隔开,陶蓁单腿扶着槊杆,决然道:“乌米尔,你是法撤尔草原上的世子,败有败的风度!你怎么能像小丑一样胡闹!我答应嫁给你了!你快回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