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隽连打三个喷嚏。
“他是瘸子,不是病夫。”
火炼头不抬,眼不睁道。
一行人行至山下,见有一农人打了把玄色油纸伞,用马鞭一把从人手中夺过,扔下一大块金子,将伞扔到乌米尔身上:“给他绑上。”
乌米尔惊诧地瞄了雨中的火炼一眼,下马将这伞为赵隽的囚车绑了挡雨,找不到绳索,火炼道:“不是有箭吗?”
乌米尔一喜,将士兵身上的箭拿来,仗着好内力将箭掰弯成泥,绑牢了伞,跨上马,笑嘻嘻道:“大哥,我真不明白,你那么赏识他,为什么就那么和他过不去?”
火炼冷冷瞪了他一眼,答非所问道:“你想让他帮你夺天下?妄想。天下马上就是他们的了!”
乌米尔只得赌气闭了嘴。
火炼却拔了刀,往乌米尔身后一抛,数人倒下。
孽龙甘蠖刀收回,运气再抛出去,又一干人胳膊腿齐飞。其中尚有美貌女尼的纤纤玉臂,飞往空中,火炼不忍地斜了眼角扫视别处。
原是那山上的人为救赵隽追上来了。
又是一阵琵琶鸣,如折了孔雀的脖子,似拔了山鸡的尾翎,如牦牛哭,犀牛唱。如流水凝滞,如山峰震颤。
火炼顺着了鸣乐的方向,直用“天南地北双飞掌”将琵琶镇去,那琵琶纹丝未动,弦子却皆断。
一干武林中人被那掌力迸出几米外。
“放箭!”
火炼一声令下。
万箭与那武林中人齐发。
听得一声清朗的“撤!”,那武林中人们退散了。
又是一阵赶路,雨却越下越细,时值傍晚,天放晴了,一拱彩虹在天边铺陈开。
翻了一座山,猿猴聒噪而鸣。
素日喜静的火炼好不烦心,眼前亦有些发黑,猛犸兵们亦已疲敝,只得让众人在溪畔歇了。
火炼双手抱了刀,一言不发地下马坐在一块石头上,守着赵隽的囚车边。
乌米尔取了山泉,欢喜地道递到他煞白的唇边:“大哥喝水吗?很甜!”
火炼摇头。
乌米尔又转身向赵隽,憨憨地笑问:“赵王爷,你喝水吗?“
赵隽笑容如晚霞般明鲜:“多谢乌米尔王子。”
乌米尔忙喂赵隽喝了,喝完水,果然出问题了。
只见赵隽对火炼十分羞愧地仰头道:“火炼太子。”
火炼知他没有好事,只道是一阵风吹过。
赵隽又唤道:“火炼太子,可否让小人解手呢?”
声音和煦如春江水。
火炼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就地解决。”
赵隽略一思忖,十分为难地笑道:“太子殿下,我已经被你折磨成这般,倒也无所谓了。只是,你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我,怕是有什么闻不得的味道,玷污了太子的嗅觉。”
火炼道:“孤闻不到。”
赵隽打量着他腰间洁白无瑕的一块白狐腰带,笑道:“好吧,那我要解决了啊。”
火炼寒瞳中纵有万记冰刀子直抛向赵隽,却起身亲自将他扶出囚车,将他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