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隽笑道:“改天再……”
火炼道:“陵川王,你猜她弹得好,还是你弹的好?”
赵隽苦笑,心道,幸好小叶子,不对,大叶子不在,不然非得打起来。
却说琼霄正在自己的房里细细裁眉。
把那几年没有修过的齐鬓剑眉,裁成弯弯黑柳叶,樱桃唇施朱,散落乌黑的长发,梳两条麻花辫在胸前,换上一身鹅黄石榴裙,足适绣了大朵牡丹花的绣鞋。
绣鞋又小了,挤脚。
回到铜镜前:不必敷粉,不用涂胭脂,也是好颜色,不须披珠翠金银,也是温文儒雅的娴静气。
站起身来。
“奶奶的,脚疼。”
琼霄嘀咕着,在镜前拧了个轻灵的旋子,裙裾飞扬:“这叫妩媚。”
自语着,忽然想起锦盒里的赤鱬,便拿进厨房,洗干净要炖了。
热油过了锅,刚要将风干的神兽下锅,忽觉耳边呼呼风声,电似的往旁边闪开了,双指夹住半片瓦。
“别蒸了它!暴殄天物啊笨蛋!”
熟悉的声音。
却见一个紫色的身影飘飞进了厨房,只见男旦叶芝袒露着胸怀,左手握一杆烟袋,脚穿木屐,缓缓走了进来。
“吃的饭都用来长个子了吗?怎么不长脑子?”叶芝嘲笑道,平视着琼霄。
“没错。今天的木屐跟儿比较高。”琼霄笑答。
叶芝扔过一个白瓷瓶,琼霄接住了:“什么?”
“妲妃草。”叶芝吐一口眼圈儿说。
传说这毒不是见血封喉,却是中毒之后,周身从五腑六脏全变成绿色,之后,全身逐渐生出绿色的鳞片,且每一次发作,疼得生不如死。直到面色亦生出绿鳞,毒发疼死。
琼霄自然知道这毒有多刚烈珍贵。
“美人配名草,叶老板自己唱《洛神赋》的时候享用吧,苏某受不起。“琼霄道。
叶芝笑道:“确实,这是给陵川第一才子的,不是给鸵鸟当饲料。”
琼霄好奇了:“叶老板,您这是要唱哪出戏?”
叶芝道:“至少不是糊涂戏。你可知这赤鱬要用妲妃草中和其毒性,再用千年番红花和南岐山的温泉水,方能发挥药性?”
琼霄道:“苏某凭什么信你?”
叶芝再吐一个烟圈道,大笑:“不用你这个公女人费心。你只要别把这赤鱬炖了清蒸了就谢谢你了。其他的,叶某人想办法。”
琼霄道:“用别人姓名的人,我不敢信你。你到底是谁?”
叶芝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敢炖了这神兽,我就把你这骆驼也炖了!”说罢,洒了一袭粉末,飞身离开。
琼霄后退一步,只见那酡红的粉末化作片片绽放的桃花。桃花谢了,生出一个女孩的幻象,高挑的身材,大眼睛,有几分像她。
细一思忖之后,琼霄将赤鱬收起,进了赵隽的寝殿。